“什么!”宋寡妇愕然,宋荣林和宋荣英也都吃惊不小。
宋荣英不悦的说道,“分家就得分家产。说白了,那十两银子还不是我们自己拿出来的?”
宋荣林也这么认为,“我就知道你这女人哪有这么好心借钱给我们!”
孟子君淡笑,“你们宋家也就这么几顶破房子,几块破地。要说值钱的,也就这么几块地还能称价。但前后加起来也不值十两银子,你觉得我有什么好图的?”
宋家三口嗤之以鼻。
孟子君反问,”如果我想分走宋家一些土地,你们肯吗?“
三个人不回答。
孟子君就很明白了,”既然你们不肯,那有什么绝对的理由说分家就要分走你们的家产?你们都不肯,难道我要明抢吗?
再说,你们姓宋的整个村子,十户有七八户人家都有一个养子。自然分家这件事上,你们村里人应该都偏帮亲儿子,不会让养子带走一分一毫。我就是说到村长那里,他恐怕也要拐着弯子的帮着你们。
所以,分家的家产,我一分不要,我只要带走荣儿,然后从今往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宋家人听到这里,才松了口气。
宋寡妇咧嘴想笑,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以后也省得看见他们心烦,还要浪费口粮给他们吃。
宋寡妇当即答应了,立刻让宋荣林跑一趟,去请了宋家三叔和村长过来,越快越好。
分家在每个村里都是常有的。有些因为子女成家了,由父母出面主持分家事宜,有些因为婆媳不合,不得不分家。所以,分家也并不是可耻之事,主要看用的是什么理由。
很显然,宋荣儿成家,宋荣林也要成家了,家里没有太多屋子,分家出去,合情合理又抓不住错处,没人会说三道四。
村长和宋家三叔来了。
宋家三叔是宋寡妇死去的男人的三叔,从宋寡妇子女辈来讲就是三叔公了。
宋寡妇说的没错,宋家往上几辈的男人,除了占个辈分外,基本也就没什么用。
今日要不是因为分家,需要见证人,她是不会把宋家三叔找来的。
三叔公来了,村长也来了。
分家本来就是村里常见的事,自然也没大到惊动整个村子,要全村人议论纷纷的地步。
所以屋子里很安静,来的就他们两人。
村长说这件事最好要宋荣儿在场,要他也点头才算圆满,但宋荣儿腿脚根本走不动,来不了。
村长提议去宋荣儿屋里头商量,于是一家人只得搬到宋荣儿屋里去。
不知道是烛火太昏暗的原因还是怎的,孟子君只觉得宋荣儿的脸好像更加苍白了,口气虚弱飘渺的厉害,眼皮都快抬不起来了。
孟子君皱着眉,有些担心。
宋荣儿摆摆手,让他们只管说正事,他会听着的。
村长便把分家的事说了一遍,提到分家产的时候,着重强调了,他们一分都分不到。
不过这里头,宋寡妇为了圆自己的面子,说是孟子君主动提出的不要一分家产,跟他们无关。
孟子君也很配合的给足了她面子,承认的确是自己的意思,称,“我这么做,也是不想让婆婆日子艰难。
她毕竟年岁越来越大了,还有弟弟妹妹要养。
我跟荣儿已经成家,分出去住,也可减轻家里的负担。”
孟子君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合情合理,村长听了感慨流泪,三叔公听了也是夸赞不已,“有儿媳妇如此,也是一种福气啊。”
宋寡妇恨不得一个白眼,白死了她才好。
孟子君不动声色,好人可不能全让宋寡妇一人做了,还是踩着她的肩膀!
“这样的分法,荣儿,你可有异议?”村长擦了擦湿润的眼眶,问道。
宋荣儿当然有,这些年来他何曾不在想分家的事,只是考虑到分家之后,房子,土地,锅碗瓢盆都得自己置办,实在没这么多钱,所以他才忍气吞声到现在。
这些问题,不知道孟子君有没有考虑过,今后又是如何安排。
宋荣儿有些担心,但思索了片刻之后,又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不管今后如何,只要有她在,他就有说不出的安心。
宋寡妇娘三高兴地差点没叫出声来,忍了好久,才勉强压制激动地心情,故作出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答应了。
因着,他们打的是子女成家了要自立一户的旗帜,所以分家之后,若是宋家有困难,还得帮衬,反之,宋荣儿这边有困难,宋寡妇也要帮衬。
孟子君知道,这恐怕会为日后宋寡妇没脸没皮的跨上门来蹭吃蹭喝埋下隐患,但暂时也没有别的办法,总不能当着村长的面说不养老人吧。
所以,这件事也只能先这样了。
村长见一切事宜都说清了,才写了文书,让双方按手印,再让见证人宋叔公按手印。
之后,协议分为三分,一人一人,见证人宋叔公也有一份。
到此,分家算是分完了。
协议明日生效,今日,他们还能在宋家住着,这也是村长的意思,宋寡妇也不好说什么,只当时默认了。
待村长和宋三叔公走了,宋寡妇才说,住可以明日再算,吃也得一样来,明日要想吃饭,就得一分一毫的仔细算算了。
孟子君懒得跟她计较了,就说跟他们买一顿早饭。
钱明天会付,宋寡妇坐地起价开口一两银子,孟子君咬着牙龈答应了。
宋寡妇这才带着子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