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大虾,盈盈让你说你就说。”
看着杜干云焦头烂额的模样我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这个局叫杜鹃啼血局,阵出七七,归属阴柔,只对女子有用。”
“你胡说!”杜思盈秀眉微皱,葱指晶莹指着我的眉间,“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懂,杜鹃花明明有行气活血补虚的功效,根本就是一种上等的药材,就算我没有将其当做草药服用,花瓣的香气也绝没有毒效。”
杜思盈一声呵斥使我一愣,我本以为她只是单纯地喜欢杜鹃花,却想不到对花的功效竟了如指掌,只是有些病是没办法用药去医治的。
“杜小姐说的没错,杜鹃花不但可以行气活血,对内伤风湿等顽疾也颇有效果,只是世间万物皆有阴阳,能够救人的草药必然也能杀人于无形,杜小姐,你可知道这杜鹃花的由来?”
“古有杜鹃鸟,日夜哀鸣而咯血染红遍山花朵,故而得名。”杜思盈白了我一眼,厉声道:“喂,你最好别再卖关子!”
“的确如此,相传周朝末年蜀王杜宇称帝,号称望帝,杜宇生前注意教民务农,死后仍惦念百姓,于是变化为杜鹃每到春天便呼唤人们‘布谷’已提醒人们播种。”
“我自然知道望帝的典故,神棍,你最好趁我还有一点耐心的时候将事情解释明白,不然我要你……”杜思盈话说了一半,粉眉轻皱,苍白的脸上满是痛苦之色,忽地身子脱力,靠倒在杜干云的怀里。
“盈盈你怎么样,千万不要吓爸爸。”
见此情形,我已顾不得杜思盈对我的排斥,直接冲上去抓住她的手腕,冰凉的感觉一瞬间走遍我的全身,想不到她的身体竟是这般冰冷,看来商女泣魂阵的威力远远比我想想的还要残酷,杜思盈见我握住她的手腕本想挣扎却已无力,任由我把着她的脉搏。
她的脉象细小如线,起落明显,属于阴血亏虚不能充盈的脉道,此刻的昏厥是由于刚才情绪过于激动,使得气血翻腾,心血供应不足所致,若换做常人并无大碍,可她的身体本就虚弱,这才使得气力难支,只需休息一会儿便可恢复。
杜干云紧紧地盯着我,额头上满是汗水,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一不小心打扰我,见我示意他并无大碍才放下心来。
“杜老大,我们还是走吧,杜小姐现在需要休息,等过几天再来拜访。”我对着杜干云抱了抱拳,刚刚转身打算离去却被杜思盈叫住。
“不行……今天……如果你不把……毁花的事……解释清楚,休想……休想离开。”杜思盈微闭着眼,说话已经有气无力。
见杜干云哀求的眼神我便明白这件事如果解释不明白看来真的没办法善罢甘休了,我深吸一口气,不管杜思盈到底信不信将其中原委一概脱出。
“你家里被人布下的商女泣魂阵本应方主,奈何杜老大天生刑克,邪魔不近,使得十二朵商女怨魂附着在你的身体上,商女本是妓女,沦落风尘,不理阳春,而杜鹃啼血乃是醒人春起播种辛苦劳作之意,恰与妓女相冲。”
我弯下腰随手捡起一枝花,殷红的花瓣上还带着晶莹的水珠,可却有淡淡的腥味,“这是今天早晨杜老大刚刚买回来的花,从花店走到医院病房大概需要二十分钟的时间,且不说卖花的老板娘有没有在这些花朵上喷些水雾,就算有走到这里也差不多蒸发掉了,而现在这朵花的花瓣上带着晶莹的露珠仿佛刚从花园里摘下一般。”
杜思盈没有吭声,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一动不动地看着花瓣,等待我继续说下去。
“一开始我走进病房的时候就有些诧异,我本以为是保洁人员无意间将花**摆成七七阵,直到我看见花瓣上的水珠才明白怎么回事。”我伸出手指擦了一下花瓣,在我的手指上留下了一抹鲜红的颜色,我皱着眉头,厉声道:“这其实根本就不是普通的水雾,而是女人的天葵!”
“大虾,天葵是什么?”细鬼突然凑到的耳边,将我的话打断。
“你闭嘴!”
我看了一眼杜思盈,苍白的脸上此刻已经布满了红晕,想来她已明白其中含义。
“天葵乃是至阴秽物,涂在报春的杜鹃花的花瓣上与其相冲,我曾听你父亲说起过你的名字,他告诉我你是十月初七下午七点的时候出生,那时已经天黑,他抬起头看到夜空中的上弦月忽而名从心生,取名思盈。”
“我因此推算你的八字为癸亥、癸亥、癸卯、辛酉,古人云,孤阴则不生,独阳则不长,而你八字全阴易惹阴邪,如今杜鹃啼血凌驾在商女怨魂和八字全阴之上必然会将你的气血折磨殆尽为止。”
我一把将手里的杜鹃花仍在地上,狠狠地碾碎。直到此刻我才明白背后凶手真正的目的,原来他不光想要杜干云死于非命,还想让他的亲人被一天天折磨死去。
病房之中一片寂静,唯有杜思盈沉重的呼吸声,只是没过多久一声冷笑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
“果然是大侠,不光精通医道,连生辰八字都算得这么清,所谓道家五术是不是都烂熟于胸了。”杜思盈漠然地看着我,体力已经恢复,“不过大侠你真是生不逢时,若是在封建社会像我这样的弱女子一定会被你忽悠的团团转。”
“现在,带着你的狐朋狗友,赶紧给我滚!”
杜思盈最后一句话声音几乎是撕裂的,我本以为自己将其中原委解释清楚她便会明白,其实当我听到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