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酆都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的黄昏,杜思盈坚持要找了宾馆先住下休整,然后第二天报个旅游团,说这样不光可以养足精神,而且还可以不费力气就参观到鬼城的各个角落。
杜干云为此虽大有看法,不过最终还是照办了,其实我一直想不通杜干云是怎么确定剩余的那颗麒麟血竭一定在这里,要知道这里虽然也号称酆都鬼城,可是此鬼城里的可都是些泥菩萨,我虽没下过地狱,可不用脑子想也知道这里与真正的十八层地狱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直到晚上杜干云叫我出去走走时候,我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当时杜思盈听说我们要出去逛逛,也坚持跟来,结果也不知道杜干云哪来的神明劲儿,一句话就把跃跃欲试杜思盈怼回去了。
“男人有男人要商量的事,女人少掺和,将来大虾怎么管你。”
我本以为杜思盈在听到这句话会直接爆发,却没想到真的老老实实地回到房间敷面膜了,女人这种动物真是难以捉摸。
绕着江边走了没多会儿,杜干云才说出我心头一直想问的疑惑。
原来早在二十年前九纹龙他们一行人就已经来过这里,而且找到了鬼府真正的入口,当时他们一共是六个人,其中除了死在里面的两个,其余的几个人除了九纹龙之外我都认识,有杜干云,张九龄,最让我意想不到的一个竟然是我的师父,黄药师。
听了杜干云的话我惊愕地连眼睛都不会眨了,良久才缓过神来,疑惑道:“怎么二十多年前连师父也去了?”
“废话,你师父是人间药铺的传人,这世上没有谁比他更有责任寻找麒麟血竭,况且你师父是当时唯一拥有鬼眼的人,这世上只有他才能找到鬼府入口。”
“鬼府入口?难道你们真的下了地狱?”
杜干云皱着眉头,脸上的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实际上我也分不清那到底是不是地狱,可这世间又有哪里比地狱更可怕。”
我愣愣地问道:“你们都看到了什么?”
杜干云闭着眼摇了摇头,“当时我们几个都吓得魂飞魄散,绕是平时最为淡然的龙叔也完全乱了阵脚。”
我能想象到当时混乱的场景,失去主心骨,群龙无首是一种怎样的绝望,“师父从来都没跟我提起过。”
“那是因为黄药师是我们四个人当中受到惊吓最为严重的一个。”杜干云一声长叹,“当我们走出鬼府的时候黄药师的精神已经彻底崩溃,好在这世上有一种东西可以支撑一个人活下去。”
“什么东西?”
“酒!”杜干云看了我一眼,“从那之后黄药师就再也没露过面,龙叔曾派人请过他一次,可却听派去的人说他每天酒不离口,已经废了。”
我点点头,恍然大悟,原来这才是师父整日醉酒的真正原因。
“你们那次去并没有找到麒麟血竭?”
杜干云一声冷笑,“找到?不光是没有找到,差点死在里面,好在张九龄胡乱之中抓到一把匕首才幸免于难。”
“匕首?”我想起张九龄的话,掏出怀里的九黎刃。
“对,就是你这把匕首。”杜干云点点头,“我们四个人逃出来以后张九龄认为这把匕首太过不详,于是就把它送到了人间药铺,让你师父帮忙看管。”
“可是师父为何会收下?”
“听张九龄说这是人间药铺的职业。”
“药铺的职责?”此刻我满头疑惑,如果说药铺的职责就是掌管阴司之物,那为何师父还要下鬼府把麒麟血竭带回来。
换句话说如果鬼府遗失的四件圣物便是麒麟血竭,迁时古镜,九黎冰魄和神魔血瞳,为什么师父还要跟着九纹龙几个人下鬼府取出来。
我想了很久,唯一的解释有可能是麒麟血竭在幽冥没错,但是很有可能并不在鬼府,而是在幽冥的另一个地方。
而当年师父他们一行人之所以没有找到麒麟血竭,是他们根本就去错了地方,误打误撞下了真正的地狱!
想到这里我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九纹龙也一定想到了,不然也不会时隔二十多年以后重新开启。
而九纹龙找到杜干云不光是因为二十年前他们曾一起共事,也是想要利用我的鬼眼,因为师父已经不可能再跟他们合作,所以唯一的希望就是寄托于药铺新的传人,也就是说他们不是因为专家组的介入而放弃寻找,是从一开始就在等药铺传人成长。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一切一切都有可能是在二十年前就算计好的,甚至包括滕苦雨让我下鬼府帮他取黄泉剑。
想到这里我不觉心头一紧,忽然觉得身边没有一个人可以相信,沉声问道:“云哥,你到底有没有听说过滕苦雨这个人。”
“你说什么?”杜干云瞪大双眼,满脸惊愕,“你是怎么知道他的?”
“几天前我曾见过他,医神大会也是他举办的。”
“不可能!”杜干云回答得干脆利落,“滕苦雨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死在鬼府里,怎么会出现!”
“你说……他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我依稀记得滕苦雨真正的面目,这气氛实在太恐怖,看着不远处地鬼城,隐隐约约似乎有鬼魂从我身边划过。
杜干云深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缓和了很久才缓缓开口,“但愿你我说的滕苦雨不是同一个人。”
“大虾,这几天你先陪盈盈四处逛逛,等人都到齐了咱们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