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同曲悠扬所说的那般,苏弱的手伸到玻璃罩内之后原本看起来狂暴的骨镰守宫忽然之间变得乖巧,不断上跳下跳好似在迎接苏弱的到来,甚至原本因为充血而便得殷红的皮也逐渐消退,四只脚悬挂地吸附在玻璃璧上,不断地磨蹭着苏弱的手掌。
“不会吧,它……竟然在撒娇!”细鬼瞪大双眼,满脸的难以置信,“曲老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伙子,这里面的故事说来话可就长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守宫砂?”
“守宫砂?”听了曲悠扬的话,我脑海之间仿佛有一道电流驶过,原本满心的疑惑彻底解开,难怪苏弱要用醉生梦死吹奏迷迭古谣,想来她对骨镰守宫早已了若指掌。
只是有一件事我有些想不通,醉生梦死不同于普通的洞箫,吹奏之前必须要先在冷水之中经过七天七夜的浸泡才能去除箫身内的冰霜,可在来到大厅之前杜思盈曾打听过一些来参加医神大会的熟人,他们都是昨天才收到的邀请,那苏弱又如何能够做到未卜先知七天之后会用到醉生梦死对付骨镰守宫?
难道苏弱一开始就是肥蝎他们一行人安排好的,一定是了,苏弱表面上是黎春堂的首席医师,暗地里其实与混迹风尘的女子无异,那里鱼龙混杂三教九流都有接触,与肥蝎有联系也不无可能,况且以肥蝎老板的财力物力收买一个人简直易如反掌。
想到这里我的心“咯噔”一声,对细鬼使了一个眼色,细鬼看到我的眼神立刻心领神会,收起玩闹的情绪开始变得严肃起来。
医神大会虽然听起来很有豪情,可是在豪情背后隐藏的却是惊险横生,别的不说,单是眼前的这五只毒物就是最好的证明,而来到这里的参赛的人之中会不会也有像苏弱这般安排好的。
或者说沐白水跟曲悠扬都是事先安排好的,他们优先选择了赤沙火蝎和七彩神蜈,目的就是不与苏弱相撞,而我从一开始就蒙在鼓里。
是我太放松了,在医神大会上连连出现弱水、八门金锁针跟醉生梦死此等绝迹之物我就该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这么放松。
“大虾,大虾……”
“啊?”
“出什么事了?发什么呆?”细鬼凝重道。
“没事。”我深吸了一口气,用力甩了甩头,看着曲悠扬脸上慈祥的笑脸,只希望这一切都不是我想的那般。
苏弱从玻璃罩内不光取出了一张金卡,还有骨镰守宫抽掉的尾巴,走到我的身前对我嫣然一笑,“小兄弟,我刚刚可看见了你对杜家小姐的情意哦!”
我傻笑几声缓解尴尬,却发现苏弱已经走远。
现在桌子上只剩下了紫翻云和九转金蝉,还站在大厅内的人也唯有我跟苗家兄弟三人,若是被他们两个抢先我将失去晋级的资格。
“下一位?”段铁口窝在椅子上,眯着眼根本不看倒下的众人。
我刚想抢先答到,嗓子却忽然一痛,仿佛有一根针卡在我的喉咙里,无法开口说话。
我赶紧摸了一圈脖子,将插在脖子上控制我说话的银针拔掉,目光转向苏弱,也就是在这一瞬间苗家兄弟同时举手,“我来!”
“糟糕!”我暗叫不好,想伸手已经来不及。
“年轻人,不要着急,你仔细看他们两个!”曲悠扬拍了拍我的肩膀,似乎发现了我被银针刺中的细节。
我顺着曲悠扬的目光看去,那两位苗家兄弟并没有包揽最后两只毒物,而是径直走向九转金蝉的玻璃罩前,最令人难以理解的是两个人参赛段铁口也没有拒绝。
“怎么两个人取一张金卡不算违例吗?”
“年轻人,你再仔细悄悄!”
我再次顺着曲悠扬的目光看去才明白其中曲直。
“他们……他们竟然是连体……”我一声惊呼,想不到自己竟然这么大意,之前苗家兄弟所站的位置离我并不远,只是我跟他们站在同一条线上之声看到他们的侧面,而盯着一个人看毕竟不是一件礼貌的事,所以我也就没怎么在意。
对于连体婴我多多少少也有所了解,大多数共体连婴往往会在很小的时候夭折,可是像苗家兄弟这般两人通用双手双脚的我还是头一次见。
“嘶……”细鬼倒吸了一口凉气,任谁在看到这一幕不免都有些心惊。
“我叫苗回。”
“我叫苗春。”
“我们两个想要挑战九转金蝉!”
段铁口从椅子上坐直,原本眯着的眼也变得炯炯有神,“原来是苗回跟苗春两兄弟,老夫听闻烟柳巷有一位姓苗的神医,隔帘诊脉,妙手回春,说得可就是二位?”
“正!”
“是!”
“好,一向神秘莫测的苗姓神医也出山了,我这把老骨头总算没有白来,请吧!”
“多!”
“谢!”
“我靠,他们这是来说相声的。”细鬼忽然来了这么一句,原本还紧张兮兮的我忽然想笑,“可不要小看他们两个。”
“哦?”
“苗医向来神秘,而像他们这般的连体婴能够活到现在已属奇迹,必定身怀绝技,我对苗医了解的并不多,也许他们有可能是我们的劲敌。”
“不对啊大虾。”细鬼眉头紧皱,目光紧紧地注视着苗回苗春两兄弟,“之前三个人在取金卡的时候还做一些准备,怎么他们直接将手伸了进去,难道他们不惧九转金蝉的毒性?”
细鬼说的我也不免疑惑,我相信这世间没有谁能够抵挡九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