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兄好俊的掌法!”兰君子微笑地看着菊公子,可是那笑容却比哭还要难看。
“我虽然是学剑的,可多多少少也会一些掌法,只不过是我的剑被三位斩断,才不得以用了这最不拿手的手段,让兄弟们见笑了。”
“好一个最不拿手的手段。”梅公子一声冷哼,“可在我看来这一掌所蕴含的内力极为深厚,让人自愧不如。”
“梅兄说笑了,我的内力远不如梅兄你深厚,不过我却也自信,刚才那一掌完全可以将他送上西天,所以就算不劳各位出手,这小子的命也绝不长了。”
“哦?”兰公子眉头一皱,“可早在很久之前我就明白一个道理,如果知道一个人到底有没有死透,只要将他的脑袋割下来瞧瞧。”
竹公子笑了笑,“我虽然没有听说过这个说法,不过到也无妨试试看。”
菊公子扫了他们三个一眼,满脸不屑,“他现在这个样子,只要手里有家伙都能割了他的头,可唯独我的剑却被三位兄长斩断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梅公子反问道。
“我是想说,我们四兄弟当初约定一同来杀魔教剑首,可为何到了最后却少了我一人。”
“少了你一人?”梅公子酸道:“我们四个当中唯独你打了他一掌,说起来应该是少了我们三个人。”
“那不知道依梅兄的意思该怎么办?”
“怎么办?”梅公子撇了李侠白一眼,身子猛然一震,随后苦笑道:“只怕是不好办了……”
其他三位公子听了此话顺着梅公子的眼神看去,只见此时此刻李侠白正眯着眼打量着他们,原本痛苦的神情也全然不见,正邪笑着,笑得人心里发寒。
菊公子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四个人当中没有谁比他更了解自己刚才的那一掌所使出的内力,寻常人的肋骨早已打的粉碎,却不料这个魔教魔头在挨了自己全力一掌之后非但没事,而且还能笑得出来。
“你们不是争着杀我吗?来啊,快把我送上西天!”李侠白怪笑着,一双眼本已如同死灰此刻却变得越来越亮。
一个快要死了的人,眼睛是绝不会这么亮的。
菊公子用力吞了一口口水,只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已经不是人,而是一只来自深谷的妖,因为唯有妖才会有如此明亮的眼睛。
“大家不用怕,他已经是强弩之末,如果他真的能站的起来何以会一直靠坐在地上……”菊公子为自己壮胆大气,说到最后已经失去了声音。
“你刚才的那一掌真是软绵绵的很,就像挠痒痒一样,你若觉得我是强弩之末不妨来再打我一掌试试!”
菊公子身子一震,原本因为恐惧而颤抖的身子也镇定下来,如果再给他一次出掌的机会,他自信一定能将李侠白的肋骨全然打断。
“是你自寻死路,可怨不得我!”
菊公子缓缓走到李侠白的身前,缓缓伸出手掌,掌尖缓缓触到李侠白的胸口,运起十足的内力,掌尖忽地在李侠白的胸口一点,紧接着竖掌化拳,又是一击,最后拳化立掌,又是一吐,一掌三式,这是他掌法最后的境界,也是内家最正统的掌力。
只是李侠白面对此掌法非但不躲,反而一声爆吼,竟硬生生地顶了上去,将这来势汹汹的三掌全然吃下。
就听“砰”的一声,靠在李侠白身后的墙向外凹陷,似乎连他整个人都嵌在商量,可却仍旧笑盈盈地看着菊公子。
此刻,菊公子已经说不出话来,这是他最为隐秘的招式,他学这招式是为了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保命用的,却没有想到根本对李侠白没有造成丝毫的影响,反而让他笑得越来越浓了。
“噗……”一口鲜血从李侠白的嘴里喷出,全部喷到菊公子的脸上,菊公子只觉得一股热流袭来,紧接着从他的脸从头皮开始溃烂,那是一种钻心的痛苦,甚至连喊都没有喊出来,整个人直接蜷缩在地上,最后一动不动。
“哈哈……”李侠白疯狂地站着,到处都是血污,整个人妖异无比。
“学里有毒!”梅公子眉头一皱,他早就听说魔教妖人手段残忍狠辣,却没有想到竟然连人血里也能下毒。
“怎么,这也算是掌法吗?我看就是个大姑娘也比你有力气!”李侠白说罢整个人忽然弹起,躺在地上的九黎剑也在一瞬间被他重新吸回掌心。
只是李侠白却没有想到原本还眉头紧锁的梅公子竟忽然笑了起来,他这一笑,让兰竹两位公子也有些摸不清头脑。
他们自知这位梅公子向来是傲气无比,虽然梅兰竹菊四公子在江湖上的名气比不上剑宫这样盛极一时的门派,可却很少有人能够入得这位梅兄的法眼,所以他一向自持清高,平时就连笑一笑都吝啬得很,何以会如此突然间大笑。
兰竹虽然不明白,可李侠白却明白了,而此刻他脸上的笑容也随着梅公子的大笑缓缓变得冰冷。
他之所以敢硬生生地再吃菊公子一掌,实际上自己真的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他也是不得已才用这样自杀式的法子。
菊公子虽然两掌都没有将他打死,可是这两掌的威力却不容小觑,十几年来,菊公子在修炼时不知道用这招打碎了多少磐石,所以在李侠白顶了这两掌之后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翻腾的气血。
而梅公子也看出了这一点,他已经知道李侠白敢硬接两掌是酒劲作祟,俗话说酒壮怂人胆就是这个道理,而如今李侠白吐出一大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