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零见到突如其来的一幕愣了一会,在确定李侠白已经彻底昏厥之后移动了脚步,隐藏在黑暗之中的沈可笑只觉得山洞内的温度忽然之间下降了很多,而此刻平日里温柔谦和的董零也一瞬间变得阴郁无比,满眼杀机。
直到这一刻沈可笑才明白,原来这突如其来的冷意竟是董零散发的杀气所致。
就听一声嗡鸣,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霍然出鞘,董零手提匕首已经与李侠白近在咫尺,此时此刻,董零可以随时要了李侠白的性命。沈可笑不断试图挣扎着身体,试图大声叫喊,将董零吓退,可是都无济于事,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几乎与灵魂脱力,根本完全不受控制。
就在沈可笑挣扎着几乎昏厥的时候,眼前忽然刀光一闪,这一瞬间她只觉得所有的疲倦都变得清醒,因为焦急而乱糟糟的心也变得空空如也。
“嗤……”刀刃插进血肉之躯的声音传来,黑暗之中董零的身影忽然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一切都结束了吗?”沈可笑喃喃自语,仿佛在这一刻天地之间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她不必哭,不必笑,也不必在相信谁,更不必在怀疑谁。
良久,一声痛苦的呻吟声传来,黑暗之中董零的身影缓缓倒地,李侠白抽出插在董零身体之中的九黎剑,爬到沈可笑的身前,鲜血已经将腹部的衣服浸透,染红了一大片。
“好在我技高一筹,不然真的死在这小子手里了。”李侠白长出了一口气,得意地看着沈可笑,随手解开后者所中的麻痹之毒。
他本以为沈可笑会因为此前对他的误会而羞愧,却不料后者早已流泪满面,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就已经将他紧紧地抱住。
“我还以为你死了,你既然早就知道他会杀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害得人家担心的要命!”
李侠白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心道:“我他娘的早就跟你解释过了,可是你说什么也不听啊!”
想归想,李侠白还是应付地拍了拍沈可笑的肩膀,“好了,好了,别哭了,我又没死,这回你知道他们的阴谋了吧。”
沈可笑点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
“你又点头,又摇头的,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不明白,既然黄叔叔要杀你,为什么还要救你,他完全可以在你昏迷的时候就下毒把你害死,为什么还要等到现在?”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李侠白扭过头,强忍着腹部传来的疼痛神气道:“那就让我告诉你黄延真正的目的,其实早在昨晚我杀了曲峰救下你之后就已经有了些疑心,可当时我身负重伤,几位坛主又都被人算计,如果这个时候选择不相信他们的话很可能会激起各个分坛弟子的不满。”
“师父他老人家不在,而我又刚刚出任九黎剑首,自然会有很多人不服我,若在引起各分坛弟子的不满,虽是都会引起叛变,到时候不光是你我丧命的事,师父刚刚接任教主,根基未稳,教主之位也可能随时都被废掉。”
李侠白深吸了一口气,“所以我选择相信他们,这就像是一场赌博,赌赢了可以让神教团结一致,加强师父的威信,赌输了也能看穿这些人的狼子野心,虽然输的代价很大。”
沈可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可我们还是赌输了。”
“注意你的措辞,是我赌输了,不是你赌输了,你从一开始就没有站在我这边。”李侠白撇了撇嘴,继续道:“所以在我醒了之后便让你去看看矮冬瓜,如果她好好的在教内,便没什么事,如果她有任何一点差池,都说明黄延的阴谋已经开始,因为此时此刻正是他叛变千载难逢的机会。”
沈可笑笑了笑,虽然李侠白在故意酸她,可心里还是欢喜的很,只听她甜甜的问道:“为什么现在是他千载难逢的叛变机会?”
“真是笨!”李侠白点了一下沈可笑的头,“我早就听说黄延的黎巨分坛在黎贪分坛没落之后是教内最大的势力,翻云魔君在位的时候便对其进行了多次削减,奈何翻云魔君自负达到斩三尸的境界虽然多次对其削减可却没有伤到黎巨分坛的根基。”
“而如今,翻云魔君在被我打败之后便销声匿迹,师父他老人家在接任教主之位的第二天便离开九黎山前往昆仑派,教内除了曲峰和宋雨那两个叛徒之外,几乎没有谁是他的对手,恰好那两个不争气的家伙急不可耐的叛变,如此一来黄延便将计就计,借我的手除掉他的两个劲敌,不然以他的实力何以会被曲峰那个废物算计。”
“哦……”沈可笑恍然大悟,“想不到他这么有心计。”
李侠白一声冷哼,“有心计的地方还在后面。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倒霉遇见你,如果不是你我绝不会被曲峰刺伤,这是黄延意料之外的事,也正是因为这件事让黄延那个老家伙露出了狐狸尾巴。”
“他知道我受了伤你一定会留下来,所以连夜便利用曲峰说的话让矮冬瓜误以为师父出事了,好将她支下山,而我们两个则是被他监控起来,实话告诉你,我之所以会在醒来的时候就让你去找矮冬瓜,只因为在我醒来的那一刻就发现我腹部的纱布上敷的药其实有一部分是毒药。”
“毒药?”沈可笑满脸焦急,“不可能的,那是我亲手敷上去的,都是对你伤口愈合有帮助的药,怎么可能是毒药呢!”
李侠白不屑地看了沈可笑一眼,“这世上有很多药看上去闻上去都相差无几的,我什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