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侠白向桌面上瞥了一眼,“你这件剑起来不错啊。”
“是不错,怎么,你有兴趣?”
“是有兴趣,只是……”
“只是什么,喜欢的话就借你看看!”中年人随便挥了挥手,喝着热汤,连头都没有抬。
沈可笑瞪大双眼,俨然没想到这中年人竟会有这般举动。
李侠白脸上重新堆起笑容,对于他来说不管是挖苦也好,谄媚也好,只要他想,都能笑得很真诚,而且全然不觉得害臊,此刻他笑嘻嘻地伸出手缓缓向着那把紫色仙剑摸去,只觉得触手的一瞬间,一股冰凉的气息传来,似乎隐隐约约间竟有一股力量在排斥他。
李侠白眉头一皱,一把将紫色仙剑抓起,哪知那股排斥的力量竟也随着突然增大,就好像在掌心不断有闪电击中,就听“哐当”一声,紫色仙剑被李侠白硬生生地拔出鞘,李侠白愣愣地看着剑刃,竟连掌心传来的疼痛都浑然忘却。
只见那紫色仙剑长三尺三寸,刃如秋水,亮不刺目,有淡淡清光附于其上,一看就知道是不出世的神兵。
“想不到这世上竟有如此神兵!”李侠白一声惊叹,手腕一转,剑花绽放,“好剑!”
此时此刻,李侠白心中剑意汹涌,竟忘却了自己所处的地点,霎时间连连出剑,几个呼吸之间便将截天剑法的前十二式全然施展,而且招式之间的衔接如行云流水,一改在监牢之中的生硬。
“唰!”仙剑入鞘,李侠白将剑重新放在中年人的身前,原本对他的不屑也变得尊重起来,只因为他已经明白拥有这样一把神兵的人定然不是凡人。
“不错,想不到你竟然能够握住九霄剑,看来并不是奸邪之辈,只是我不明白,为何你年纪轻轻会拥有一身魔门内功呢?”
“九霄剑……”李侠白转过头,紧紧地盯着沈可笑,这把剑的名字他是听沈可笑说过的,而且就在昨天夜里,只不过昨夜沈可笑这把剑为昆仑派所有,却不知道昆仑派持剑的人到底是谁。
此时此刻,不光是李侠白,坐在一旁的沈可笑也是满脸惊愕,良久,她才缓缓开口,“难道……你是……昆仑派的掌门,荆无烟……”
中年人笑了笑,没有否认,也没有回答,可是有的时候沉默也算是一种回答。
“荆掌门,您是武林前辈,不知道来到我神教管辖范围之内有什么赐教?”
荆无烟笑了笑,他自然识得眼前这少女的伎俩,她之所以先说了一句武林前辈,无非就是想给自己留下后路。
“昆仑山本就跟魔教的九黎峰是邻居,我不过是下山走走,何以走到了你魔教的管辖之地,何况我昆仑派向来与世无争,姑娘又何必如此介怀。”
“小兄弟,我之所以会坐下来跟你吃饭,是我路过这里的时候感受到这里有人一身魔功已达化境,想来一查究竟,却不料拥有魔功的人竟然如此年轻,想来你是遇到奇遇了!”荆无烟看着李侠白问道。
李侠白皱了皱眉,“先别跟我说什么奇遇的事,你凭什么说我修炼的内功就是魔功?”
荆无烟笑了笑,道:“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刚才所施展的剑法应当与当年八大恶人之一恶赌鬼沈痛的成名剑法通杀剑有这极大的渊源,沈痛乃是魔教的坛主,摧动通杀剑法的内功必然也是魔功,这件事江湖上的人人皆知,你既然能将这剑法施展的如此淋漓尽致,自然也是靠这魔教内功摧动,不然何以达到此等炉火纯青的境界!”
“呵!”李侠白一声冷哼,“我算是看明白了,在你的眼里,魔教弟子修炼的功夫就是魔功,正道弟子修炼的剑法就是仙剑,要知道在我们神教,也有应该恪守的规矩,而你们正派也少不了作奸犯科的小人!”
李侠白的话说得荆无烟一愣,随即苦笑道:“不错不错,你说的的确也有几分道理,魔教的弟子修炼的便是魔功,正道的弟子修炼的便是仙法,这的确有些先入为主了。”
“不过,你不得不承认魔教内功修炼起来较为艰险,时常走火入魔害人性命,而正道的内功则强身健体,舒筋活络。”
李侠白深吸了一口气,满脸鄙夷,“每一个门派都有自己门派的修炼法门,如果只是因为修炼者要承受的危险程度来衡量一个门派的正邪,那么这个人也真是病入膏肓了。”
“如此说来这世上岂无正邪之分?”
“不,这世上一定有正邪之分!”
“那这正邪之分又分在何处?”
“在这!”李侠白拍了拍胸口,“说到底,我神教被你们所谓的正道称之为魔教,不过是因为我神教的弟子大多都是九黎族人,所以才会被你们这些正道中人所不齿!”
“他娘的,说出来真痛快!”李侠白喝了一大碗汤,把怀里的夕月古刀放在桌子上,不断地轻抚着腹部,看起来舒服得很,而坐在一旁的沈可笑已经紧张得把手握在了剑柄。
“不错,不错,好像真的是这么回事。”荆无烟点点头,目光落在夕月古刀身上,身子忽然一阵,“这……这是……”
“怎么?难道在你眼里这又是魔刀了?”
荆无烟干笑了一声,沉声道:“这岂非就是传说中的十大名剑之中的第十把剑,骨匕!”
“骨匕?”李侠白眉头紧锁。
“不错,一定是了。”荆无烟目不转睛地盯着桌子上的夕月古刀,“相传天下有十把名剑,可是这么多年来只出现九把,想不到这第十把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