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插在李侠白背上的刀很快便被红袍人拔下来,只是在红袍人刚刚握住长刀的一瞬间,原本苍白的脸忽然变得紫黑,一口白沫还没从嘴里喷出来便陷进沙里。
“嘿嘿……”李侠白又站起身,笑嘻嘻地看着一点点消失在他身前的红袍人,“你是猪脑子吗,看不见我其实是用胳膊夹住的刀刃,就凭你那点掌力想伤到我,回去再练上一百年吧。”
只是,李侠白话音未落,一阵劲风呼啸而过,一点寒星从李侠白的身侧射来,就听“嗤”的一声贴着李侠白的脸颊飞过去,插在一个白衣人的身上。
“嘶……”一个很恶心的声音从李侠白的耳边响起,原本站在地上的白衣人顷刻之间便化作一摊血水,伴随着腥臭的味道。
“腐尸毒……”李侠白倒吸了一口凉气,且不说这腐尸毒到底有多厉害,光是那道寒星的速度就已经让他心有余悸。
他缓缓抽出夕月古刀,收起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在此之前他一直在想,如果真的遇到可能有生命危险的对手时会有哪个师父传授他的功夫,如今在这一刻他终于明白。
黑暗之中有风吹起,李侠白脚尖一点,身子好似蝴蝶一般乘风而起,飘进木楼内。
此时此刻木楼一片黑暗,薄薄的纱随风摇曳,好似一朵朵温柔的鬼魂被束缚在房梁上,李侠白感受着薄纱传来的冰凉,紧紧地凝视着黑暗。
“唰唰唰……”好似软剑破空而舞,寒星从黑暗之中亮起,李侠白挥舞夕月古刀,叮当之声一时间不绝于耳,火花四溅,寒星未落,一道飞虹又从暗夜之中升起,伴随着一声陌生的咒语迎面劈下。
就听“叮”的一声,火花从剑刃亮起,火光之中一个长发长袍手持长刀的身影一闪而过,消失在黑暗之中。
李侠白紧紧地握着夕月古刀,凝视着黑暗之中的某一个角落,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矮个少女口中的那个扶桑人的厉害,这人的确是一个难以应付的对手,不光实力强横,而且招式路数奇特无比,而且还善于用毒。
想到这里李侠白忽地想起女王姑姑曾传授他的手段,扶桑人虽然身法诡异,可归根结底不过是靠着黑暗隐藏自己的气息,只要他识破这障眼法,自然不会像现在这般被动。
想到这里,李侠白忽然笑了。
不光笑,而且笑得越来越大声,越来越开心,越来越真诚。
他将夕月骨刀放回怀里,捧腹大笑,就像是想起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已经笑弯了腰。
只是就在那笑声越听越开心,越听越真诚的时候一道寒光亮起,就听“呯”的一声,夕月古刀重重地砍在钢刀之上,原本隐藏在黑暗之中的长刀竟然在顷刻间被李侠白削掉了刀尖。
李侠白一声冷哼,不由得对笑面虎由衷的敬佩,笑果然是一件很好的武器,如果不是自己刚才笑得那般真诚,恐怕到现在都找不到隐藏在暗处的那个扶桑人的松懈的时候,想要找到他的破绽只要一愣神的功夫就已经足以。
现在那个扶桑人的刀只剩下了一半,身上的寒星恐怕也所剩无几了,因为就在刚才李侠白挥刀的一瞬间,藏在扶桑人身上的寒星便被李侠白用摘星手偷走,他本想一掌要了扶桑人的性命,可一想到还要靠他找到苦瓜脸的老爹便收回了手。
现在那个扶桑人不光没了兵器,而且还中了李侠白的毒。
“我知道你现在一定觉得奇痒难忍。”李侠白邪笑着,“如果你现在肯现身的话,我心情好了或许会给你解毒。”
李侠白说罢便不像刚才那般警惕,夕月古刀也缓缓地收回怀里,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拽下一段挂在房梁上的丝巾开始擦汗,“他娘的吓死你爷爷了。”
可是等了很久依旧没有回应。
“喂,我说朋友,你该现身了吧。”李侠白伸了一个懒腰,惬意的很,“你最好不要再想着打我的注意,我的身边已经被我下满了毒粉,就算是一只蚂蚁也爬不进来,你怀里的暗器都已经被我偷走了,如果想要对我下手的话,恐怕你得死!”
清风呼呼地刮过,可是就算是李侠白的嗓子已经喊冒烟了,黑暗之中仍旧一点声音都没有。
“难道是我用毒的剂量下少了!”李侠白挠了挠头,满心疑惑,“不能啊,我可是用了四成的内力,就算是九师父恐怕也头疼一阵子。”
想到这里李侠白不禁对那个扶桑人生出敬佩之心,“真是硬汉,这么痒一声都不吭,真他娘的是个硬汉。”
李侠白躺在地板上,享受着徐徐的清风,心思虽然一直嘀咕着扶桑人,可不知不觉竟泛起了困意,“他娘的,先睡一会儿再说。”
李侠白哪里知道,那扶桑人是个硬汉是一方面,中了他的毒一直没有吭声是因为那人本就是个哑巴,在中毒的一瞬间便服下了大量的解药,虽然还是痕痒难忍,可是与死相比,却是一件能够可以克服的事,只因为他早已明白主人翻云魔君的性子,如果他办事不利,那么一定会死的很惨。
现在,那扶桑人站在一盏油灯前。
这木楼里有很多盏油灯,有的是将线引插进倒满油的碟子里,有的是用灯罩罩住烛火,有的则干脆就是在破碗里滴点蜡油,而此时此刻放在扶桑人身前的这盏油与其他的相比看起来却高贵的很。
这灯盏虽然不知道值多少银两,可起码油灯上雕刻的花纹便是出自名家之手。
而且最要紧的是,那盏油灯虽然倒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