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副作用可以让皮肤变得那么好的话,我宁愿有这样的副作用。”杜思盈咬着唇,瞪大双眼。
我转过头看着杜思盈一脸羡慕的样子,真不知道她的脑袋里装的到底都是些什么。
我松开杜思盈的手,缓缓走进站尸门内,穿着尸俑的人双眼流露出异样的目光,不知道是不是不欢迎我,朱九回回过头看了我一眼,脸上满是苦涩,只听他唏嘘道:“真想不到他竟然还活着。”
“他虽然还说着,可是他已经不能说话。”
“就算他不能说话,起码他的脑袋能思考,他的眼睛还能看见东西。”
“难道这已经足够?”
“足够!”
“哦?”
“他能思考,在看到我的时候就会想起很多年前的事,不管当时他是怎样的心情,可这一刻却与我一样。”
“哦?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他的眼!”
“眼?”
“不错,人的嘴是能说谎的,可是人的眼睛是绝对不会说谎的,当我看到他眼神的时候,我就能够肯定我想的不错。”
“所以,你并不想杀他?”
朱九回缓缓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我早已不想,而且我也已经明白他当年没有杀我的原因!”
“你以前不明白?”
“我一直都理解错了!”朱九回睁开眼,看着那个身穿玉俑的老者,叹道:“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以为他只是不屑杀我,因为有的时候让一个人屈辱地活下去远比让一个人死更加痛苦,一直以来我都是这么想,可是直到今日我才明白他当年没有杀我其实并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他当年不杀我,就像我现在不忍心杀他一样,只因为我现在看到的满眼都是可怜。”
“可怜?”我疑惑地看着朱九回,要知道像他们这样的人都是没有骨头亲情的,他们自称孤家寡人绝非空谈,可向来没有感情的帝王何以会因为一个人可怜就会手下留情。
“不错!你看他现在的这个样子,身体已经跟玉俑连接在一起,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苟且偷生,与当年的我有什么区别。”
朱九回顿了顿,满目萧然,“当年的我便是这般,我本以为自己会葬身在大火之中,可还是侥幸逃了,纵然后来他一直在追杀我,不过那也都是虚张声势,因为在那个时代,天下只能有一个天子,如果我活着则他便不能名正言顺。”
我点点头,沉声道:“可是你看他现在的模样,无论怎样你至少都应该送他一程,免得他在这里受罪。”
朱九回一声冷哼,“且不说我杀了他的后果,就当是他当年放我一马,作为回报我如今也应该放他一马!”
“这么做未免太残忍了些!”
“杀了他才是真的残忍!”
“我不信!”我一把抓住玉俑,不顾朱九回的阻止,用力一拉,就听“咔”的一声脆响,我看着那个白发老者,本以为他的眼神当中会流露出一种超脱的喜悦,却想不到一双眸子之中竟满是惊恐,就像是我撕裂玉俑会发生一件极为可怕的事。
难道就算是这样苟且偷生,他仍想着活着!
这是我撕下玉俑那一瞬间闪过的想法,紧接着我发现,我错了,而且错得彻彻底底,朱九回说得果然没错,杀了他的确会让我们变得更加麻烦。
就见皮肤原本晶莹剔透的白发老者在玉俑被我撕开的一瞬间身体仿佛被血液涨得通红,浑身就像吹气一般瞬间鼓起,甚至那吹弹可破的皮肤已经涨得撕裂,鲜血顺着破裂的皮肤宛若喷泉一样喷出来,不到十秒钟的时间,白发老者竟然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
“快走!”朱九回一声暴吼,随即抽出身下的椅子,重重地砸在血人身上,就听“咔嚓”一声,椅子碎裂,满身血水的老者不断地咆哮着向着我们扑来。
“这是怎么回事?”千面公子一个飞身便向血人踹去,就听“咔嚓”一声,血人胸前的肋骨不知道被千面公子踹折了几根,可也就是在那一瞬间血人竟将千面公子的腿抱住,血盆大口重重地咬在千面佛公子的大腿上,霎时间血肉模糊。
“啊……”千面公子一声嘶吼,从腰间抽出血刀照着血人的头一刀劈下去,就听“咔”的一声,血刀陷在血人的脖子处,想要砍却砍不下去,想拔也拔不出来。
此时此刻千面公子一脸无辜的样子,为了过这个十二站尸门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在亥门砍第一个尸将的时候就是一刀没有砍下去,卡在尸将的肩膀上,却想不到在最后一个站尸门竟然遇见了同样的事,好歹说这血刀也是一把名刀,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留啊。
眼见血人咬下一口就要咬第二口,我抽出九黎刃直接照着血人捅去,只是我一连捅了五六次都不见其有什么反应,血人依旧紧紧地抓着千面公子的脚不放开,啃完第二口之后还要啃第三口,嘴里满是血已经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千面公子的。
“都告诉你杀了他会有麻烦!这东西叫血尸,只要被它缠上就算你有三头六臂也会被啃成一堆白骨!”
朱九回怒气冲冲地走过来,一把抢走我手里的九黎刃,直接向着血尸的头削去,不知道为什么九黎刃到了朱九回的手里仿佛变得锋利无比,砍掉血尸的头就像是砍瓜切菜一样,甚至连声音都没有,血尸的头颅便像球一样,顺着山体滚了下去。
可饶是如此血尸的手一直没有松开千面公子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