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体乾、曾省吾喏喏告退。高拱还在踱步,口中喃喃:“要做的事何其多,何其多也!”忽然想到,海道在山东,山东巡抚已换人,需向他嘱咐一下,遂回到书案前坐下,给新任山东巡抚傅希挚修书:
海运一事,乃仆日夜在念者。首运在即,望公鼎力助之,以期一举功著。仆不忧者,有公图计,必可望成。
东邦多盗,而近来有司全不为意,且务为蒙蔽,玩以殃民,民至有被杀被劫而不以报官者,曰:“官为不理,徒益重寇怒也”。以故寇日猖而民日益受害,无所告诉。此养乱之道,非细故也。愿公一并加意,则所以为地方造福者不小矣!
写毕,又拿过一张稿笺,在上重重写上:“整饬吏治、改革漕政、缉盗安民,刻不容缓,上紧推进!”他放下笔,倚靠椅上闭目思忖片刻,又提笔在“刻不容缓”前加上“底定岭表”四字。提笔端详了一会,又落下,再加“户部改革”四字。这才放下笔,喊了声,“广东没有本上?”
书办来禀:近日未有广东的奏本。高拱心里嘀咕:“这殷正茂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