拟毕,令书办抄写副本,他则以阁臣名义拟写小票:
是。靳学颜着协理兵部事。栗永禄升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提督防护陵寝兵马,写敕与他,着紧去。
忙了大半天,一切布置停当,高拱才在朝房用了晚饭。目下乃非常时期,他一直在朝房过夜。文渊阁里,除了奉命值守的承差,阁臣、书办、厨役人等倶已散班,寂静无声,阁外不知是何种虫鸟发出的叽啾声清晰可闻。高拱有些累了,走出朝房,在回廊来回走了几遭,又手扶栏杆,望着窗外,月亮已升至东南,他转身回到书案前,抓起笔,给宣大总督王崇古修书:
今岁边报不一,东西各异。
惟公的有定见,如烛照然。且屯兵两界不动,既免多费钱粮,又得休养兵力。于东于西,皆可为重。诚得策也。近称西有动作,当不能出公筹策之外。伫俟长驱,奏功当宁也。古云:“方叔元老,克壮厥猷。”其在于今,非公而谁?
此时月已渐高,东方尚无的报。又值多雨,不知究竟如何?惟有备不懈,是则成在我者耳。冗剧不悉,统容别布。
写毕,又给蓟辽总督谭纶修书:
久劳保障,既著壮猷。今遇盘根,尤征利器。愿播张皇之武,以收全胜之效。则诚万里之长城,不止北门之锁钥矣!戮力国事,敢谓同心;弘济时艰,特资殊略。寸衷伫望,尺素布怀。不悉。
放下笔,把两书再审读一遍,装入函套,放在一边,喝了口茶,又抓起笔来,展了展下面一张空白稿笺,写下“戚帅”两字,悬笔凝思,又把笔放下,小声嘀咕着:“嗯,叔大最知戚帅,自会修书给他。”随即一笑,口中喃喃,“戚继光,当代名将,翩翩有国士风,当不会令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