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的目光又看向了一具焦尸,同样是一具没有特别之处的焦尸。
可是这一次,邓飞和余小林的眼神都变了,只因焦尸旁边有烧干的水渍,而水渍来源于离焦尸近在咫尺的水缸。
邓飞快步上前,脑袋往水缸里一探,等抬头转过身时,脸上已苍白如纸道:“将军,水缸里的水是满的,这人只要躲进水缸,绝对不会被烧死,除非......”
秦风一脸严峻的接口道:“这些人是死于天火之术,水灭不了天火,即使跳到水缸里,还是被烧死的下场。”
又是拜火教?拜火教为何烧死一村的壮夷?
拜火教在白沙河上放火,烧死了不少壮夷,还能当作是为了对付师公而顾不得其它,现在又屠戮了村里的壮夷,如此心肠歹毒岂不是与彻底壮夷交恶,难道说拜火教没有收纳壮夷作为教众的想法?
壮夷和拜火教是敌对的关系,那当初在白沙河上,为何会有这么多壮夷向拜火教跪拜?
种种疑问涌进脑中,秦风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邓飞知道天火之术的厉害,即使现在村里大火已灭,他还是担心会沾染丁点火星,下意识的退后了几步,突然浑身发毛,只因他背后撞到了什么东西。
身后应该空荡荡的,怎么会遇到阻碍?
邓飞浑身发冷,大叫一声,以为有焦尸诈尸,踉跄的往前冲出了数步,才回头看去,原来是老道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身后,他抹了一把冷汗,说道:“道长,人吓人是要吓死人的!”
老道也不说话,只是手中拿着茅草在火堆中点燃,然后入了堂中,将茅草递入炉膛里,升起火来,又将一口大锅放在上面,盖上了盖子。
然后老道就坐在地上,只是呆呆地望着炉灶。
这庭院中满是尸体,难免鬼气森森,老道的一举一动在邓飞看来,更是古怪难测。
等了许久,那大锅中现出腾腾热气,可老道还在坐着,一动不动。
邓飞终于按捺不住,向秦风问道:“将军,道长他......在施法吗?想来应该是给那些被烧死的壮夷超度。”
秦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已懒得和邓飞废话,余小林也看不下去了,学着秦风指着自己的脑门道:“我们都有脑子,可你却没有。”说话间,他大步走到锅台前,掀开锅盖道:“道长是在蒸饭,饭熟后你也别吃了,吃了也是浪费粮食。”
有米香传来,暗夜中,带了分温暖之意。
秦风洗了碗筷,为道长盛了碗饭,居然也为邓飞盛了一碗,招呼道:“吃饭了。”
邓飞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一双浓眉大眼里有水光流转,真是感动的不行,他实在是够蠢了,自家将军嫌弃归嫌弃,至少还没有舍弃他。
端起饭碗,只感觉有股热从手中传到心里,可看着院中的尸体,邓飞又如何吃得下去?
老道缓慢地咽着米饭,一声不吭。秦风却是迅雷不及掩耳般的吃完了一碗饭,端起饭碗又要去盛。无论什么时候,吃饱了才有精神做事。此次与壮夷见面,看来是诡异重重,他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秦风就要再次盛饭之时,突然脸色微变,似乎听到了什么。
邓飞才把一口饭送进嘴里,抬头瞧见秦风这般,惊叫道:“怎么了,饭中有问题?”经历了这些风雨,他已如惊弓之鸟,只觉得步步杀机。
话音才落,就听到远处突然有沉雷响动。星月黯淡,但毕竟没有乌云遮盖,这时候怎么会有雨?而在沉雷声中,地面上还传来不断强烈的震动。
转瞬之间,邓飞就已察觉,不是雷声,是马蹄声。
这等深夜,怎么会有马队经过?如今乱世,马队除了提供军用,民间极少拥有,难道说有大队骑兵逼近?
邓飞一念及此,手微颤抖,余小林已拔刀护在秦风身前。与此同时,马蹄声遽然停在了院落之前,倏然无声。那马蹄声由动变静,暗夜中,竟有着说不出的惊心动魄之意。
紧接着,人影憧憧,数十人冲进了庭院,为首一人容颜儒雅,见到堂中三人时,急忙过来拜见道:“将军,终于找到你了。”
来人竟然是吴中平,广西刚刚平定,有一大堆事务要处理,吴中平能抽身亲自来寻秦风,必定有大事发生。
这时,宋明辉也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是蒙山军的二号人物,能随吴中平一起行动,说明发生的大事极有可能和军务有关。
邓飞和余小林看到是自己人,不约而同的长舒了一口气,宋明辉却是脸色变化了下,他见到院中的尸体,虽然还能保持镇定,但眉头还是忍不住锁紧,低声询问秦风道:“将军,这里发生了什么?”
秦风把自己的见闻和判断说了出来,吴中平听闻后不禁摇头苦笑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本以为广西平定能带来一段安稳日子,现在看来要比打下广西还要令人头疼。”
吴中平说完后看了眼旁若无人般吃着米饭的老道,宋明辉亦是注意到了老道,二人都是眼光狠辣之辈,一见老道就觉得此人不凡,却不会因此轻易在老道面前吐露来寻秦风的缘由,一时间皆是默然无声,吴中平微微侧了下身,隐有让秦风出去再相告之意。
老道似乎看出了自己已然成了外人,吃掉了碗里最后一口米饭后,起身说道:“贫道去找一间干净的屋舍休息,秦将军若是改变了注意,派人知会贫道一声即可。”
说完,老道便缓缓走出了院子,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