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里全是白玉翡翠,珠宝玛瑙,随便拿出一件东西就是价值连城。除了珠宝外,还有几个箱子满满的都是金砖,金晃晃的让人心慌。
罗明堂望了众人一眼,微笑道:“这些都是桂林府大户们对于秦将军和蒙山军的支持,老夫也给献出财物的每家每户送上了刻有‘精忠为国’四个大字的牌匾。”
此话一出,秦风才想起罗明堂提到过要对在清军打算屠城时,那些闭户等死的桂林府大户们下手,现在看来真的所得颇丰,秦风心里也是一松。
那些没有派出家丁子侄的大户人家连决死一搏的胆量都没有,财富积累在他们手中简直毫无意义,落在秦风手中至少能物尽其用。
罗明堂能以不见血的方式收敛财富,即使算是巧取豪夺,也不会引起太大负面的影响,赠予牌匾还能起到安抚人心的作用,恩威并施之下,这笔财富取得相当之妙。
吴中平惊叹于罗明堂敛财的能力,又不禁心生疑惑,好奇道:“罗大人把这些财物运来平乐府,不知有何目的?”
罗明堂脸色一正道:“平乐府兵家重地,一切以军务为重,生产经营怕是困难,大部分供给只能靠后方支援。”他笑了笑,伸手拿起了一块金砖,随手把玩了一会儿,递到了吴中平的身前道:“吴先生日后辛苦,用钱的地方怕是不少。”
吴中平没有去接金砖,而是面带感激的躬身一拜,他没有想到罗明堂不仅没有和他争平乐府,还提供财物给他,这份豁达当真令人意外。
罗明堂虚托了一把吴中平,他这一手无论真心与否,基本化开了与吴中平的矛盾,二人也从恶性的争权关系转变成了互帮互助的战友情谊,罗明堂把手上金砖放下后,笑着对秦风说道:“这里漂亮的首饰不少,将军给夫人选上一件,也不枉费夫人辛苦来寻的一片心意。”
吴中平心情不错,竟也开起了秦风的玩笑,说道:“将军劳苦功高,广西当前的局面可谓将军一人之功,别说一件首饰,哪怕十件百件,也无人可说将军中饱私囊,贪恋宝物。”
厅堂里又想起一阵笑声,罗明堂却故作严肃道:“吴先生说的不错,这样吧,将军可挑三件,再多也就不行了,这些财物看似不少,真要用起来最多一个月就可以花个一干二净。”说完,他自己先笑了起来,不过笑声中多少有几分提醒之意。
秦风又何需提醒,打仗花钱如流水的道理他比罗明堂更深刻,在场又有哪一人不知,只是当秦风看到这一箱箱的财宝时,心里忍不住产生了一丝歉意。
蒙山军连战连捷,威名赫赫,秦风除了保证将士们伙食不差,军饷不缺以外,似乎从未有过什么赏赐,而赏罚分明是军心凝聚之核心,单纯靠主将威望并非长久之计。
秦风想到这里,环首四顾,目光最后落在了宋明辉身上,突然道:“明诚,桂林城破后,我力竭昏睡,而你尽忠职守,用一场漂亮的城下围歼战,吓退了赶赴桂林城的各路清军,没有你的话,桂林城说不定有得而复失之险,而我从未给过你任何赏赐,今日正好借花献佛,这些财物你也该挑一件。”说着,补充道:“在场每个人都要挑一件。”
宋明辉本要推辞,可看到秦风说完自己先拿了一个玉镯放入怀中,他稍微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翻翻,随手拿起了座玉马看了看,那座玉马洁白无瑕,做工细致,浑身上下发着柔和的光芒,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罗明堂在旁笑道:“明诚眼光不错,这玉马是一件难得的宝物,不仅材质贵重,而且雕工亦是出神入化,必定出自名家之手。”
宋明辉点了点头,又看了玉马几眼,却是放回了箱子,摇摇头道:“这里宝物不少,可惜没有我想要的东西。”
秦风诧异问道:“明诚想要什么?”
宋明辉正色道:“如果有宝刀宝剑,我会选上一样,可是这里显然没有。”他眼中闪过一道漠然:“大乱之世,没有比刀剑更让人放心的东西了,财宝固然可贵,可带在身上对我等领兵之人而言,不过是累赘罢了。”
杨再兴,萧明,王五亦是当即表达了对财宝没有兴趣的态度。
秦风看到宋明辉轻松的走回座椅,挥一挥衣袖,没有半分牵挂,洒脱之色令人敬重,又听其他人变相拒绝了他的好意,无奈的耸了耸肩,却是坚持己见道:“今天你们不要也不行,这是本将的一份心意,也是命令,不得违抗!你们不挑也行,由我亲自给你们选。”
话说到这种程度,众人也不能再拒绝,只能拱手道谢。
秦风分不出贵重,随手拿起几件珍宝就给众人递去,当送到最后一人面前时,他迟疑了片刻后,还是把珍宝送了出去。
那人根本没有去看珍宝,而是凝视着秦风,良久才为之一叹道:“秦将军厚爱,在下实不敢当,正可谓无功不受禄,展天没有寸功,怎么敢接受秦将军的厚礼。”
说话的是展天,他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可他还是来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要来,只是内心的强烈驱使,让他万般想要融入到蒙山军的核心集团之中。
在展天的心里,他有这个资格。
萧明脸上略显尴尬,他很想说上什么,可发现自己根本无从说起,他无比确信秦风是一个能力挽狂澜,恢复大明江山的英雄,可他不确信秦风对于展天会是什么看法,双方日后又以何种方式相处?
在场众人其实早就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