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哀气如虹,奋勇冲杀。
哀兵难敌,哀兵必胜,可秦风要敌,他还要胜!
蒙山军阵豁然打开,冲出了一支利箭,那支利箭锋芒尽现,箭锋就是秦风!
秦风亲临军前,率领二百骑兵作为抵挡清军的第一道屏障!
清兵们看到秦风,攻势微滞,不是惧怕,只是想要确定是不是秦风本人,虽然真假难辨,柳州城下就曾被骗过,可现在清兵们只当是真,攻势更猛,个个双目赤红,宛如野兽。
杀了秦风,蒙山军必溃,不仅死里逃生,还能一雪前耻!
可想法再怎么美好,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也毫无意义,在几声巨响中,清军犹如被人狠狠的打了几记响亮的耳光。
积雪飞扬,碎冰溅射,蒙山军阵前的冰河被火药炸碎,冲在最前方的清兵去势难收,掉落了冰凉刺骨的河水中,即使水性不错,也难挡寒毒透体,只有几人勉强爬上了冰面,其余落水者挣扎过后全都沉到了河底。
清军骇然,冲势凝滞。
蒙山军放声高呼,鼓声更急,荡得天地人心都颤抖了起来。
海尔图的心也在颤抖,手亦在颤抖,他艰难的把刀举起,再一次下令道:“进攻......”声音嘶哑,如血如泣。
火药能把冰面炸裂,可不能像手工作业一般完全把冰面和河岸隔开,不少地方还有未断冰面与河岸连接。
海尔图下令攻击,正因为他看到了还有上岸的机会,只是机会渺小,几乎等于没有希望,可即使如此,他还是要攻,这已是除了投降外唯一的选择。
作为满清皇室,海尔图可以战死,却不能投降!
清军中有不少八旗子弟,他们也不愿投降,迟滞片刻后继续发起了进攻,只是冰面碎裂,即使有地方还与岸边连接,可也只是一条条狭窄的通路,清军再也难以集群攻击,而一个个孤单的冲到岸上,又怎么可能杀败敌军,敌军也不可能让他们在岸上站稳阵脚。
此刻,张国柱也许是清军中最沉稳的一个,他早就猜到蒙山军绝不仅仅只是锁住退路,在不占据地利的条件下,以劣势兵力堵截敌军那只能说不自量力。
蒙山军很强,可也不会花费了百般精力,只为了和清军以硬碰硬,他们占据了先手,那么没有地利就去创造地利。
火药炸响,地利陡现!
张国柱目光涣散,又好似神游天外,望着拥挤在冰面边上的清军,他嘴里突兀的发出了一声轻笑,笑声中带着一丝凄苦,又隐有别样的意味。
终于有清兵登上了河岸,十人,百人......清兵错落,有进有退,盾牌手冲前,长枪手掩护,极短的时间内就形成了一个小型的攻击阵势。
清军在绝境下展现出来的素养堪称完美,而蒙山军的攻击也随之到来。
秦风率领二百骑兵冲锋而来,清军百人步阵迎面而上,他们不能守,必需攻,只有这样才能为后续的清兵创造立足的空间。
两军相撞,卷起漫天风雪。风卷狂澜,带得那无声的雪花激扬冲天,两军交错,天地苍茫,一股股鲜血飞溅而出,染红了飞雪,落雪和冰雪。
雪地上瞬间盛开了无数娇艳的红花。
鼓声阵阵,杀声震天。秦风手持戚刀,已杀穿了清军的步阵,他刀刀如电,刀刀夺命,一路杀来,所向披靡。
清兵们想杀秦风,但是以步战骑,还是在运动中作战,本就先天不足,甚至可称为取死之斗,他们如此劣势,又怎么能杀得了秦风,甚至无人挡得住秦风一刀。
可就算杀不了,也要杀,杀之才能逆转,才能绝处逢生!
仅仅一lún_gōng杀,清军的百人步阵只剩下一半人,而蒙山军骑兵只有两人落马,巨大的伤亡差距没有吓退清兵,他们红着眼睛杀向了秦风,眼里也只有秦风!
可清兵们杀不到秦风面前,因为有一个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那人狂笑怒吼道:“杨再兴在此,鞑子速来送死!”
杨再兴简直就是一座山,比山岳还要雄壮,他的身躯巨大,武器亦是巨大,门板般的百辟大刀像是狂风席卷,每一刀过后,面前的敌人都是一刀两断的下场,血腥的内脏洒的满地都是,刺激着清军本就脆弱的神经。
秦风放下了戚刀,岸边的这些残兵已经不用他出手,在杨再兴的带领下,蒙山军骑兵又是两轮冲锋,岸边已无一个站立着的清兵。
雪舞高歌,豪气漠漠。蒙山军骑兵们举刀长啸,铁骑铮铮,踏破冷漠的积雪,踏在那晶莹的冰面上,流光四射。
碎裂的冰层附近,流的不是河水,而是鲜血。
蒙山军骑兵踏上冰面,终究没有冲向清军,他们战意熊熊,却不会做出放弃地利的愚蠢之举,纷纷拨转了马头,回到了岸上。
清军以为蒙山军会向他们冲击,本能的往后退去,可是在对方骑兵回头时,还有清兵在后退,不由自主的退,畏惧已经控制了一些人的身体,刚才那一战击碎了他们全部的信心。
冰封天下,风啸雪傲。
秦风从马上下来,走到了蒙山军的最前方,就静静的立在那里,没有半句言词,目光也没有落在清军之中,而是带着几分困倦的望向天边,可那风轻云淡的姿态中,却俨然就是一个胜利者对于失败者的无视。
蒙山军先是沉寂,再是纵情欢呼,清军主力尚在,蒙山军却已提前庆祝胜利。
马驰,孟达等人此次皆是出战,他们兴奋之余,心中多少有些遗憾,这仗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