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瘦了呢?
裴苡媃淡淡的笑了,心里装着事的人,哪里能过的好?
最美味的食物和最美丽的事物都不能让她心里开心一点。
这些天,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她经历了怎样的煎熬。
就算是常和她待在一起的倾城也不完全清楚。
裴吟芝带着衣裳说要做最后的完善,她走后,倾城掐着裴苡媃的脸,瘦瘦软软凉凉的,她道:“你怎么了?这些日子总是看你走神。”
被倾城捏着脸,裴苡媃笑了笑,很勉强的笑,她道:“我在想一些事,有些想不明白。”
这种事她又能同谁说呢?好像除了倾城,她谁都不敢说。
沉默了这么长时间,裴苡媃说服了自己,要将心里的事告诉倾城,如今她问了,便打算回答她。
“倾城,我跟你讲一个故事。”
倾城头一歪:“什么故事?”
裴苡媃深吸了口气,她没有直白的告诉倾城,反而真的讲了个故事,她说道
“假如,我是说假如啊,假如一对兄”
她想说兄妹,可却觉得太明显了,代入感也太强了。
所以,裴苡媃换了一种说法。
“假如,一对师徒,他们相爱了,你怎么看?”
“”
“你会觉得他们恶心吗?会觉得这种感情是畸形的吗?”
听到这个问话,倾城眉头一蹙,她很认真的听裴苡媃说着,自然也听到了她那句未说完的“兄妹”,倾城确定,她要说的,是兄妹,是她和裴仁轩。
倾城想了想,便问道:“你说的这对师徒年龄差多大?”
裴苡媃思忖了半晌,她道:“不过七岁。”
倾城微微挑眉,不过七岁,那便是说的他们兄妹无疑了。
倾城暗暗的想了想,道:“这世上的爱有很多,在我心里,若两人相爱却有没有血缘关系,也不是天理不容的。”
裴苡媃眉头微蹙:“是这样吗?可他们的身份是师徒师徒啊,又怎能在一起呢?”
倾城轻轻的点了点头,道:“你口中的师徒,便是因为身份的局限,相爱不能相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没人能接受师徒相爱的。”
裴苡媃叹了口气,就听倾城话锋一转,又道:“但他们若是真心相爱,就要看他们能为了这份爱坚持多久,是否愿意放弃一切,为他们的感情赌一把。”
说到这里,倾城突然停了下来,她目光幽幽的看着裴苡媃,好奇似的问了句:“徒儿爱师父吗?”
这会,裴苡媃沉默了许久,她看向倾城,张了张嘴,道:“爱,敬爱。”
倾城眼眸一跳,敬爱和爱慕意思就差远了。
她又问道:“那师父对徒儿呢?”
裴苡媃心口一跳,突然觉得心里很慌,她无措的看了眼倾城,道:“师父他”
“嗯?”
“他似乎对徒儿,势在必得。”
倾城了然,她当然知道裴仁轩对裴苡媃是势在必得的爱,那样的禁忌之爱,不是谁都敢做的。
这样问,只是想看看苡媃眼中裴仁轩的感情是什么,如今看来,要让她接受,很难。
倾城想了想,又问道:“你觉得他们俩能在一起吗?这样并不明朗的感情,这样明显不合适的身份,他们有可能吗?”
裴苡媃沉默了,眼里的光瞬间熄了灭,她摇了摇头,过后又使劲的摇了摇头。
她道:“他们怎么能在一起呢?”
说完,裴苡媃扶着额头低低的呢喃起来:“在一起就是害了他,也害了自己,怎么能够?怎么能够”
后面裴苡媃的话似乎都是说给自己听的,倾城完全听不见,只看着她情绪低迷,嘴巴一动一动的在说些什么。
这时,门口的一道人影沉默的离开,屋里的人竟是没有发现。
莫离刚从走廊过来,看着那道挺拔的身影行了个礼,道:“裴公子来了没一会儿这就要走了呀?”
裴仁轩抬起头看了莫离一眼,他声音沉沉的,道:“突然想起来有些事,没来得及去看她们。”
莫离点了点头,道:“要不要奴婢和小姐还有裴小姐说一声?”
她以为,裴仁轩来此找人会有什么重要的事。
哪知,裴仁轩却是摇了摇头,道:“不必了,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你去忙你的吧。”
“是。”
莫离依言离开,裴仁轩却突然不想走了,他立在屋檐下看着天空,沉沉的吐了口气。
裴仁轩好些日子不见裴苡媃,席清彦也有好些日子没去看她了。
倾城知道他忙,到也没多想什么,她天天和裴苡媃待在一起,充实的很,虽然这个伴儿看起来情绪不稳。
再过一天就是金国太子的接风宴了。
裴吟芝不知忙起什么来,给两个姑娘的衣裳都是让仆人送来的,好在衣裳都改好了,倾城和裴苡媃试了试就收下了。
倾城的衣服上多了一些花纹和刺绣,看着低调不失大方,裴苡媃的衣裳则轻柔不失灵秀,看着醒目舒适。
接风宴的头一天,裴苡媃去了风月楼,她知道,这天的裴仁轩很忙,不会有时间来找她。
也果然如她所料,裴仁轩这一天都没来风月楼。
这让裴苡媃安下了心,也隐隐有些发空。
他来,她躲,他不来了,到好像有些无所适从。
裴苡媃觉得这样的想法很糟糕,却又控制不住。
少女不知心事,格外失心空空。
倾城也没待在家里,也没去风月楼,而是出去闲逛。
她没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