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样的眼泪和笑容,似乎再与自己无关了。
常卫东很肯定,他还是喜欢成小南,喜欢得不得了。
但昨夜那个光芒万丈的画面,和她嘴角挂着的,应该就叫做幸福的那道弧度,让他悸动许久的那颗心一下子就凝固了。
特别喜欢一个女孩子,应该就会希望,她脸上永远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即使那个笑容不属于自己,是吧?
这次发生的事情,或许就是一个契机,让他彻底明白,该失去的早晚会失去,该拥有的迟早也会拥有,何必强求。
他看不到的是,在宁寻舟眼里,也闪着他有过的,并且永远不会熄灭的光。
昨晚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未接来电,除了方以北之外,有一半是宁寻舟打来的。刚才在校门口看见满脸伤痕、一身疲态的常卫东时,她一脸愕然,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出于心疼,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拽着常卫东就要去买药。
常卫东实在拗不过她,就随便买了些跌打损伤药,闭着眼睛任由她一阵涂抹,两颊无比刺痛,却麻木得做不出什么表情。
“我跟你讲,昨天你们寝室那个丁半木,疯疯癫癫地搞了个什么跨年行为艺术活动,大冷天的,学校里几百个人跟着他傻乎乎地站到半夜,你不知道有多好笑,真不明白那有什么意义……”
见常卫东似乎情绪有些低落,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愿意多说,宁寻舟只好掩藏住积累了一整夜的难过,不停摆出活泼的语气想逗他开心:“对了,他那外号是叫什么来着,丁大仙?还是丁大神?”
“大师……”
收起勉强的笑声,屏住呼吸,随意地试探问道:“那,我昨天教你的办法管用不,你告白,成功了么?”
“看我这样子,你觉得呢?”这是一直面无表情的常卫东,目前对她说得最长的一句话,也是最敷衍又淡漠的一句话。
心脏,像撞上一堵冰冷僵硬的墙,一腔温热浇灭成冰霜,宁寻舟却似乎不为所动,横冲直撞,让内心深处翻涌的情感波澜,愈演愈烈。
脑海里始终缠绕着那个忘不掉的名字,常卫东。循环往复,周而复始。
所以在她看来,最多算是朋友关系的丁半木的那些难以理解的行为,愚蠢至极。
宁寻舟从来都不肯承认,自己对常卫东和丁半木对她的感觉,其实并没有什么分别。
新旧年月交替的时刻,很多人欢庆喜悦,也有很多人忧虑痛苦。对于姚文文来说,昨晚就是一场噩梦,一场chi luo裸地、张牙舞爪扑向自己的噩梦。
回到寝室,成小南皱起眉头,疑惑地掀开她紧紧蒙住头的被子时,姚文文脸上遍布着一行行纵横交错的泪痕,表情是从未有过的绝望。
这还是当初那个笑得娇艳夺目的姚文文么?成小南记得,好像就在不久前,她还因为身上移开,就在心底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自己也要像她一样自信,一样光彩夺目。
“文文,你这是怎么了?”
没有回应,姚文文发丝散乱,神情恍惚地晃晃脑袋,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一般。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看着她满脸憔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成小南更加惊慌失措,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搂进怀里。
似乎在冷寂之间感受到了一丝温度,从发散的眼神慢慢聚焦,双手异常用力地紧紧抱住成小南,像在深海里憋了一口长得几乎窒息的气,终于可以浮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呼吸。
姚文文把头埋在成小南纤薄的肩膀上,从微微抽泣,变成呜咽大哭,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
释放了好久,缓过神来后,她抬起手背抹掉眼泪,鼓起好大的勇气才向成小南说出原委。
昨晚临近整点,她和向令川原本也是计划去纪念碑广场跨年,但才走到半路,向令川突然蹲在街边捂起肚子,直喊着身体不舒服。
姚文文当时就心生疑虑,明明刚才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之间就这样了呢?
可看向令川疼得龇牙咧嘴的那副样子,又好像真的是痛苦不堪,姚文文顾不上细想,扶起他就说要赶紧去看医生。话音刚落,却又立马被他连声拒绝,说什么就是小毛病,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就行。
向令川说出那句“要不然我们找个酒店坐一坐吧,附近有一家就不错,我已经订好了……”时,姚文文马上就明白了他的企图,她收起笑容,说什么也不同意,一脸严肃地转过身就要离开。
向令川脸上又挂满了不耐烦,上前拦住她的去路,勉强放低姿态。
几句话来往,眼见着向令川又摆出一副怒气冲冲的暴躁模样,思索良久,只好妥协退让。她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再三警告向令川绝对不许乱来,才极不情愿地和他走向四楼过道尽头的那个房间。
路过前台时,那个眼神怪异,把自己从上到下扫视一遍的阿姨,看得她心底直发毛。
她以为,向令川竖起右手三根手指,对天发过的誓,就肯定会当真。她以为,每一个男生都会像杜笛那样,就算没有对自己百依百顺,至少也懂得尊重两个字。
刚走进酒店,砰地一声关上门,向令川猥琐地笑着,一脸急不可耐的表情,伸手就要来扯姚文文的外套。
“向令川你想干嘛,我说过的,我还没有准备好……”姚文文裹紧外套,双手护在胸前躲到角落里,厉声朝他吼道。
向令川拉开自己胸前的外衣拉链,轻车熟路地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