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跟族中长辈攀谈才得知,臣妾的一个族弟前往西北边塞游历,哪知道刚好碰上辽人犯境,他一个书生又脱不得身,只能被困在兰州府里,想着辽人不久便会退去,等那个时候再回来,也刚好可以赶上朝廷的恩科。
哪知道,这场仗一打就是数月之久,以至于从小与臣妾手足情深的可怜族弟,寒窗苦读十年,胸怀报国之志却被这天杀的辽人困的连科考都没法参加,现在整日里在家捶胸顿足,整个人都是蜡黄饥瘦的,看的臣妾甚是心疼。”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腰间把那一方绢帕拿了出来,轻轻的在湿润的眼角沾了沾,显得很是伤心。
崇正从来也没听说过惠妃提起她有个什么族弟,心里也是疑惑,不过看着这眼前的妙人活活哭成了泪人,心疼之下那还考虑那么多,劝慰道:“哎呀,朕还以为是什么事儿,不过就是个芝麻绿豆大点儿的问题,朕帮你做主便是?爱妃莫要再哭,哭坏了眼睛可如何是好?”
惠妃听着他的话,稍稍的止住了哽咽,问道:“皇上当真?可不是糊弄臣妾的?”
崇正一脸的正色道:“君无戏言!到时候咱们回京,把你这族弟一道儿带上,朕委他的官职便是,也不枉他这十年的寒窗之苦了。”
然后他将惠妃揽在怀里,笑着问道:“这下娘子该满意了吧?”
惠妃眼眸之中已是掠过了几分喜悦,脸上却还哭丧着说道:“还是算了吧,到时候那些御史又要给皇上上折子,骂臣妾是祸水,说皇上偏宠了。”
崇正刚要搬出一副爱妃莫怕一切有我的说辞,就被塔下蹬蹬瞪跑上来的一个小太监的声音打断了,
“皇上,皇上,西北战事有折呈上!”
老皇帝正想法儿逗自己怀里的爱妃开心呢,别说是西北有战事,就是王京里有战事,也得等他把惠妃哄开心了再说,
他皱着眉头不耐烦的一挥手,
“去去去!等朕回去再看!”
那小太监看到皇上一脸的不悦,吓得赶紧缩了缩脑袋,又连滚带爬的跑了下去。
塔下守在入口处的徐亮一身的绯色袍服,看着刚刚跑上去的小太监没多会儿就下来了,手里还原封不动的拿着那份奏折,就知道没递到崇正的眼跟前儿,
他转过身笑着对一旁等候着小校道:“杂家说了不是时候你还不信,看,这不是叫皇上给撵下来了?”
这小校头上卡着的镔铁盔下面急的细细密密的一层白毛汗,他是孙德璋派来传信儿的边军,哪里知道这皇帝跟前什么时候才算是好时候?要是这一天都不是时候,那他还得在西安等上一两天?
正待这小校着急着,就看到从远处走过来了一队手持金瓜的御前侍卫,为首的一人挂着一身纹金龙鳞甲,在阳光下显得金光四射煞是耀眼,手里提着的一根丈八来长暗紫色的紫金盘龙枪把这八尺有余的身高趁的更加高大威猛,
他知道崇正在大雁塔上,远远的看着这小校有些面熟又是一身边军打扮,像是被拦在塔下似乎有什么要紧事,还以为是徐亮在故意刁难,便有心走过看看,
徐亮看到他走过来,忙转过身笑着朝着他一拱手叫了一声:“孙将军。”
“不知道将军前来可是有事要找皇上?”
那位孙将军也是面带笑意的朝徐亮拱手回礼道:“我恰巧路过此地,看到这小校好像急着要见皇上,孙某身为龙镶卫将军,身系圣上安危,所以特地过来询问一二。”
还没待徐亮答话,那闻声抬起头的小校好像是认出了这位龙骧卫孙大将军,忙脱口而出道:“您是少将军!”
孙将军对这个少将军的称呼好像倒是认可了,但是还是没认出眼前的来人,
“你是.........”
那小校看到救星一般的兴奋道:“我是孙大人的亲兵,是大都督派我来给皇上送西北战报的。”
孙将军恍然道:“是了!我说你怎么看起来那么面熟,原来是家父帐下的亲兵。”
然后他又看了看塔门前的徐亮和,不解的问道:“皇上不就在上面,送上去便是,我看你一脸着急的,这是怎么了?”
一旁的徐亮笑着开口道:“孙将军有所不知,皇上跟惠妃娘娘在赏景儿呢,这不?杂家刚刚叫人把这位小将军拿来的战报送上去,皇上都没看就给骂了回来。”
孙将军看了看急的一头白毛汗的亲兵,然后又瞧了瞧徐亮身后刚刚被骂下来,手里还拿着那封战报的小太监,心中才算是明白过来,自然有了计较,于是他便走上近前扯了扯徐亮的衣袖道:“徐公公,可否借一步说话?”
徐亮笑着看看他,缓缓的点了点头,跟着他往旁边走了走,
孙将jun zhuan过头看到没有旁人后,方才开口道:“公公,这小校是家父亲兵,行伍之人哪里懂得咱们这里的规矩,要说跟皇上的事儿,还得您亲自去。”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用侧身挡住周围人的视线,不着痕迹的把一张薄薄的银票塞到了徐亮的袖口里,
徐亮脸上原本标志性的笑意现在更加灿烂了,把袖口里的这张银票又往深处塞了塞,
“孙将军何必如此客气?老都督的事儿在下是定当效劳的。”
然后转过身来对着那小校故作埋怨道:“你这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