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也不理他,随手拿起一本书卷,翻看起来。室内安静的只能听到书本沙沙的翻动声。两人就像相识多年的老友,虽许久未见,却心灵相通,你不言,我不语。
静默了许久,男子轻叹一声,“今日前来,多有冒犯,本王想和九少做笔交易。”
“哦?小民不做生意。何来交易可谈呢”阿九头也没抬一下,继续看着书本上的字。
“本王欲将皇妹下嫁南宫九少。”
阿九轻笑,明媚的眼睛如同天上淡淡的月亮,“王爷难道是魔怔了?把自家妹子当货物一样送出?”
夙王丝毫不以为忤,唇边露出了一丝惨然的笑,声音依然嘶哑艰涩,“事到如今,本王已没什么好向九少隐瞒的了,本王必须得到那个位子,一旦失手,本王只有死路一条。”
夙王便是云端帝国的七皇子,就在皇帝临死之前,将其立为王爷,给他铺上了一些路。
“王爷的意思是?……”
“请九少助我!”夙王神色疲惫,溢出一丝沉重的叹息。“本王自暗阁得知,若要问鼎皇位,须得南宫九相助。”
阿九顿时面色一寒,“与皇室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你信不过本王?”
“我如何信得?”
夙王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放在桌上,轻轻推到阿九面前,“若是拿此物交换呢?”
阿九看着那东西,心头一震,脸上不动声色,“王爷可知你这是在引虎驱狼。”
夙王的瞳孔慢慢收紧,眼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面色倒还是一片平静,“天下本就能者居之,九少恐怕不想理会那麻烦的东西吧!”
阿九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桌上的东西,猛然抬起头,一双颠倒众生的幽深双瞳就那样映入眼帘,“王爷还知道些什么?”眼里的杀意慢慢凝聚,还以为他是只兔子,没想到却是只扎人的刺猬。
但是这样的人未必不能利用。
夙王当然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惹极了眼前的美人,明年的今天也许就是他云风铎的忌日,此人向来不按理出牌,杀个把个王爷对他来说实在是小菜一碟。
“不该知道的,本王自当不知。”在这样还骇人的气势面前,该软的时候,哪怕他是皇室贵族也不得不软。
“王爷所托,阿九自当尽力!”仍是那冰冷的眸子,只是脸上摆了个甜甜软软的笑。一瞬间,让云风铎有霎那的恍惚,这样的美,世间无二。
云风铎离去之后,阿九坐在桌前托着下巴,眼里的厉光一闪即逝。看着手里的东西,冷笑连连。
“夙王啊夙王,你说我是把你当颗棋子呢?还是把你当块敲门砖呢?”
一声脆响,两个身影出现在阿九身后,“去查查这个夙王背后有些什么江湖组织,端掉几个,来个杀鸡儆猴。他既然敢来提点我,那就要承担这后果,再有一次,恐怕就没这么简单了……”
………………
想到那日还和云月约好要去家族不远的芙蓉镇,便准备离开。
步行到云立的房间,就见这位素日表现的自己很出尘的“师父”正仰着身子张着大嘴睡的正香,嘴角抽搐了几下,为了维持这位仅剩不多的一点点形象,云飞扬默默为他合上了房门。
然后便运起轻功往约定的地方而去,早就来了无数遍的云飞扬轻车熟路地来到一处院落外,轻轻叩响了大门。才一会功夫,就见一个童子匆匆而来,解开了禁制,对着云飞扬一礼,“见过少爷,两位少爷小姐正在里面等着您呢。”
对着那童子点了点头,云飞扬便振衣向着里面走去。走过一路弯弯绕绕的石廊,便见空间豁然开阔,一处富丽堂皇的大厅出现在云飞扬眼前,正中坐着一对面色温煦的中年男女,含笑看着她,正是云月的父亲母亲。
云飞扬忙向前一揖,“见过姨丈姨母。”
云清争忙伸手将她拉过来,笑嗔道,“和我们还来这一套,真是该打。”
云笙在一旁含笑看着,温声问道,“可是来寻你的表姐和表哥?”
“是。”云飞扬在这二人面前也不拘束,自在地被云清争拉着笑道,“和表姐约好了一起去芙蓉镇的,我这些天伴着师父,也不知有没有误了表姐的事情。”
“她也不过是想去玩儿罢了,哪有什么正经事。”云清争笑道,“昨天还在念叨你呢,不过听说你和云立长老去了沈长老那边,这才歇下了心思。”
言语间很有些骄傲的样子,云飞扬看着她与有荣焉的样子轻轻一笑,“沈长老在那里给师父和我留了房间,这些日子便歇在了那里。”
云清争眼睛一亮,笑道,“这位沈长老一直就是出了名的特立独行,常年在外不回不说,就是弟子也没见他收下一个,难得你投了他的眼缘,倒也难得。”
不是他自己投了他沈谦的眼缘,而是因为他是他爹的儿砸,对了,云立那边也有很大原因。云飞扬但笑不语,半晌,便拍了一下额头。“瞧我,却是把事儿给忘了。”说着便将一匹丝绸和另一件云立塞给她的炼器材料取了出来,推到云笙与云清争的眼前,“这是沈长老那儿得的,若姨丈姨母还给侄儿点面子,便收了罢。”
“这可不行。”云笙眉间微皱,“既是长老所赐,你便好生收着,怎可随意送人?况且这也太贵重了。”
“贵重又如何?”云清争却是哼了一声,白了云笙一记,“这是侄儿的孝心,你不收,岂不是伤了乐儿的一片心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