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说大不大,来来往往就那么些人,成名的就更少了。但是说小也不小,有些前辈退隐江湖,不得姓名也是有的。虽然西门缺想不通道士为什么昏厥,却能断定那个道士是个江湖之人。他看着不到六十,简单朴素的生活、美丽悦心的景色,终于没有把他对江湖的牵挂洗涤干净。少爷算不得完全是个江湖人,虽然跟着父亲认识不少前辈,却只是在父亲名下行走着。西门缺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像这个道士一样退隐江湖,因为他的仇恨也许是一辈子、甚至几辈子的事情,雪山八剑他什么时候能破?等到他能破解的时候,是否能像左剑尘一样义无反顾的退隐?现在江湖上都知道左剑尘的名头,如果不是他让了一剑,他就是武林盟主,这样的成就,左剑尘离开了中原。
有一种敌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有一种朋友,离开了也会牵挂着。西门缺不知道左剑尘该是敌人还是朋友,或者只是仇人而已?
又是夕阳映山红,峡谷转流云,美景耀在西门缺眼里,留在他的心里,他站起身子,张开双臂,想要大喝一声,让他的声音留在这片景色里。
“你果然没有走。”
西门缺忙收回手来,转身看着道士,低头说:“我看道爷昏倒,想着应该有人照料,便斗胆留下了了。”
道士走近山崖,坐在崖边,看着山谷里的景色,与西门缺说:“你也坐,和我说说那一场老先生等了六十年的对决。”
那个年代,六十年是大部分人的一生,孙御行用了六十年等着一场对决,别人不知道其中的苦辣辛酸,西门缺更不知道,只说:“我是应该直接说那场决斗,还是从头说给道爷听?”
“贫僧自诩闲云野鹤,以为已经出家。以后不用叫贫道为道爷,只叫闲云道长罢了。时日尚早,老先生既然遇到了雪山八剑,贫道也不急着赶去泰山,你且从头说来。”
西门缺稽首,坐在闲云道长旁边,才说:“那一日泰山夺门之战,到了尾声,雪山派师徒九人无一伤亡,小子仇恨蒙蔽心智,偷袭得手,杀了他们的大师兄缓落。北野叶不知为何拼死护住我的性命,不至于他的师兄弟报仇害我。后来雪山掌门与北野叶做个交易,只要他战败孙御行老前辈,就能救下我,还能得到一个叫做左茹婉的女子。”
“如此说来,那个北野叶倒是性情中人。”
“确实,我与北野叶到了泰山的后山,果然看见一个矮屋,屋子里住着孙御行老前辈,桌子上放着一柄木剑,一根绣花针,一片枯叶。”
“老先生早成就无剑的境界,以木剑作兵器之时,贫道还不识得。见他以绣花针作兵器,心里佩服的紧,后来更是厉害,枯叶作剑,摘叶伤人,先生的境界,无人能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