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陆仁准时睁开了眼睛,多年如一日的生物钟,即使是宿醉也准时让陆仁醒来。.
倒是没有头疼,陆仁酒量不深,但酒品不差,一但醉了就地就睡着了,只要有人能照顾一二,灌点醒酒汤,给他扶到床上睡上一觉,也就好了。
陆仁只是有点可惜,没来得及讲上那课,居然就醉了。
正好看见陈子昂来邀陆仁一同赴何院长之约,“伯玉,我昨日居然这般不注意,喝醉了。唉,你说大家要是知道我为其经心准备了一章经算讲解,那些个与我一同喝酒的不得受责难?你可不能说漏了,免得他们被人说,也是一片好心,感谢我罢了。”
陈子昂抽了抽嘴角,拼命的忍了,没忍住,“放之,你真心觉得刚刚考完,大家在宴会上会想听课?”
陆仁也是昨日里想经算想着有点迷,当时陈子昂也如此问陆仁,他没有反应过来,今日再听陈子昂又问一次,陆仁讪笑,拱手道:“看来是伯玉你找人来灌得酒,多亏你了,不然我就扫大家的兴了。”
陈子昂笑道:“就知道你小子不会怪我,小袁昨日灌你可是担心了半日,就怕你生气了,毕竟也是你一片好心。”
“不会,不会,我要找他说明一下吗?”陆仁还怕小袁心中有结。
“不用了,等会去院长府上,见了他打上个招呼就好了。”
“咦?小袁此次虽说得中举人,但他名次着实不高,也有心去京城搏上一搏?”此次院长约了所有打算去京城赴考举子。
陈子昂无奈的看着陆仁,“小袁是何院长的外甥。”
“啊。”
陆仁当真是第一次听说。
“事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想诗文上更进一步,你这方面得加强。”
“佳句本天成,妙然偶得之。若是一味追寻这灵光一现,会试之时你如何保证刚好文思如泉?我能考过于你,也是应着此处。”
陈子昂对陆仁是真心当兄弟,自是想着陆仁能更上一层楼。
陆仁明白,点头示意明了。
陈子昂刚刚教了陆仁个乖,到了院长府上,就被何院长教做人了。
何院长拿了一叠文章,分给众举子,“此乃今年中状元的热门人选,京中各赌坊是设了盘口的,各位看上一看。”
陈子昂看到上面居然还有赔率,当下想先看看自己的多少赔率,一阵番找,没有自己的名字?看了下陆仁手中的文章,与自己手中并无二般。
咦?
陆仁的名字也没有?
“昨日,我听某人口出狂言,状元好似其囊中之物,今日,看了这些,细细看看,人家能被人注意到的状元之才,可有名不负实。”
就是何院长不做此讲,陈子昂也是要看看那些排在自己前头的人的本事的。
打头第一的是谢迁,赔率一比一,第二的是周昉,赔率一比一点二,第三的是吴贤济,赔率一比二,第四是许远,赔率是一比三。
何院长见众人看了有一阵子了,想来对其文章功底有了大概了解,“这谢迁,年仅十八,这谢家,是从魏晋南北朝就传承至今的王、谢之家中的那个谢家,我们学院那‘玉树’还是引用其先祖家的典故。”
“当初谢安问其侄子谢玄,为什么子女对自己的事情并没什么影响,但是大家却都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够出息?”
“谢玄回答‘譬如芝兰玉树,欲使其生于庭阶耳’。”
“这谢家家学渊远,又代有人才出世,朝中有谢相在,后继又来了个谢迁。”
见众学子为谢迁家世所震,何院长继续放雷,“这周昉,也是十八岁,乃是经算世家周家的人,家传虽然未有谢家久远,但周家是随太/袓一同起家的世家。”
“开国之时,周家得封国公,虽然我朝不许世袭,但周家经算自认天下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见陆仁没什么气愤,满意的点点头。
“周家经算一只传周家子孙,二只教国子监学子,并不外传他人。你们不知道自是应当,时人不愿将传家之法公诸于众,也是为子孙计,周家此法,保了其家多年富贵了。故而陆仁肯将习经算之法成书,众学子如些感激也不足为奇。”
“但陆仁不要自满,周家之术,从不外传,无有对比,你也就不知道周家的厉害。”
陈子昂道:“院长何出此言,周家不是还在国子监教人吗?怎么算得上从不外传?”
何院长道:“这周家在国子监任祭酒,若有难题自是为众学子解答,但并不直接任教,所教之法,不过是周家学法的皮毛罢了。”
“从开朝以来,就无人考经算能考过周家之人。”
何院长摆手止住众人还想询问之心,“先说此次会试,吴贤济是史部尚书之子,今年二十有一,本来上届就要参加会试的,也是得状元的热门,只是恰逢其祖父过世,守孝三年,未曾参加,其父在朝中深得圣上信重,夺情起复,想来谢相之后,就是他得相位了。”
“这许远是少时就诗名远杨,家中四处为其寻访名师,他也能博采众家之长。相传,周家有女嫁入许家,为许远经算之师,周家除此女族名,也不知是真是假,但许远经算也实是优异。”
“今年会试,当真是风云际会,这四人任一都是状元之才,竟都在今年要参加会试,想来也是有一较高下之意。”
陈子昂不服,“那我这解元算得上什么?”
何院长奇道:“你是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