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他们怕夜长梦多,这么早就发动了攻击,而绑架李重美,顺便打击自己和薛文遇则是另一项收获,到时候承天军在群龙无首之下,肯定好对付得多。
而张延朗是如何与他们勾结在一起的,又如何配合行事的,这确实是非常复杂,没有一个非常精明的头脑来主持,不但不会得力,反而会被对方所趁。
现在的事态明摆着,石敬瑭想要李重美活,因为他要换回石重殷兄弟,而张延朗要要李重美死,因为他想把自己的侄外孙推上东宫的宝座。
但二者还是勾结在一起了,其中必有一个主事的。
桑维翰?有可能,不过李晟基却想到了另外一个人,韦安之!
他现在正好在张延朗主持的户部办事,接近张延朗、为张延朗出谋划策不正是他一贯的行事方式嘛,这样说来,张延朗必定还有后手!
这个后手肯定就是杀死李重美,嫁祸石敬瑭抑或李晟基!
会有什么后手呢?
有什么能将石敬瑭、李晟基二人都陷入困境呢?
木仁直!
想到这里李晟基一下子轻松起来,正准备想一想木仁直会采取什么措施时,大牢里一阵喧闹,一群人拎着灯笼过来了。
当头一个人穿着一身有帽子的黑色斗篷,脸藏在斗篷里,看不出是谁。
狱卒将铁笼子打开之后,那人掀开了斗篷。
李从珂!
李晟基心头剧震,赶紧跪下行了大礼,“参见陛下”
“李晟基,你可知罪?”,一边的狱卒将一个矮凳放在李晟基面前,李从珂坐上去后小声喝道。
“微臣知罪”
“何罪?”
“不该瞒着陛下将承天军士卒放到东城”
“哦?你好像一点也不担心,朕可是为你准备了一整套刑具”
“回陛下,微臣对陛下之忠心,日月可鉴,微臣与雍王也是肝胆相照,互相欣赏,陛下在宣政殿没有马上剥夺微臣的顶戴官袍,微臣就明白了,陛下一定另有安排”
“哦?那你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接下来李晟基将前夜所见以及自己的推测、设想,一五一十地向李从珂讲了,讲完后便将头伏在麦秆上,一动也不动。
李从珂听了半天没有说话,半响才说:“你还有什么疑问?”
李晟基想了想了便说:“微臣尚有虑者,便是那卢文纪卢大人,实在想不通他为何卷了进来”
李从珂回过头看了一眼,一个人便上前说话,正是负责查办此案的宋审虔。
“李大人,当时你等还在大殿的时候,我等就查明白了,卯时在端门值守的军将正是卢大人的独子卢龟龄,不过现在他已经失踪了”
“啊”,这下李晟基全部明白了,这估计又是桑维翰或者韦安之的手笔。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陛下,有一事还请陛下帮忙!”
“说吧”
“微臣的姨母,就是在邙山玄天观的玄真子现在处境非常危险,还请陛下发兵搭救!”
“哈哈哈,好你个李晟基,真是关心则乱,贼子既然想嫁祸于你,岂能绑架你的姨母,自乱阵脚?”
李晟基一想也是,敌人不会蠢到如此行事,否则就是掩耳盗铃了。
“还有一事,陛下可知那个在石敬威书房里的黑麻脸是谁?”
“朕当然知晓,此人便是河东刘知远的同母异父弟,慕容彦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