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抟老祖点点头说:“那是自然,我道家学说千变万化,岂能一言概之。”
柴宗训惊讶不已“那道长再给我说说看。”
“上,善若水。善有大小之分,不知殿下是否认可?”
“母后常教导我,不以善小而不为,不以恶小而为之,可见善有大小。”柴宗训完全把自己当成了学生。
“没错,善分上中下,但还有一善,在这之上,那便是大善。因这大善乃是老子去世后才被道家悟出来,而这道德经早已传世,便没有记录在册。”
“我道家学说,乃是经世治国的帝王学说,而不是那种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的田园学说。”
柴宗训听后,才发现自己对于道家的理解是多么片面。这老道确实有过人之处,自己应该能从他身上学到不少东西。“请道长做我师父。”柴宗训刚准备拜倒在地,准备拜师。却被陈抟老祖用手拉着胳膊,没有拜下去。
陈抟老祖见柴宗训是真心求教,但自己终究还是差了一筹,便出言到:“老道可没有资格做你师父,能做你师父的只有你自己的道,你且先听我把话说完。”
“我道家仙师——老子,处于春秋时期,列国纷争,所以他的思想便是强国思想。便是争,否则便不能存活于乱世,只有争赢了,才能夫唯不争,故无忧,而在做到无忧之前,便只能处众人之所恶。”
“话说道可道,非恒道,经历了一千多年发展,我道家学说自然与时俱进,把取天下之道分为上中下三道。”
“其一:以权谋手段治天下,往往靠皇帝强势才行,强势皇帝一倒下,便后继无力,如那曹操、武则天……”
“其二:以制度治理天下,就算身死,但道不消,后人还是用着他的制度,比如那秦孝公用商鞅变法,纵然身死,但法家治世便流传下来。比如隋朝杨广的科举制,他死后,科举制一直延续至今。”
柴宗训有点不认同这陈抟老祖的观点。“不对,不对”,“可是他们都因这些制度而死啊,秦法残暴,引得天下皆反暴秦,最后二世而亡;那杨广也是,使隋二世而亡。还不如其他皇帝呢。”
“哼,那是因为他们不知变通之法,没有达到道的第三种境界,如果能达到道的第三种境界,绝对超过唐宗汉武。”陈抟老祖,突然严厉起来。“小子,这第三种境界,千难万难,乃处众人之所恶——大恶,故几于道,迈不过去便是身死,他们便是没有迈过去这道坎,否则便是千古一帝。”
柴宗训便是不服,这是颠覆自己三观的言论啊。“反正他们失败了,不是说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么,他们失败自是证明了这一点。”
“那我问你,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这句话是谁说的?”陈抟老祖反问柴宗训。
“好像是孟子说的。”柴宗训也不太确定,毕竟自己上学的时候也是混日子。
“没错便是孟子之言,但你可知道孟子师承孔子的后人,而孔子只是学到我道祖老子的微末之言。”陈抟老祖骄傲的看着柴宗训,神气无比,这是装b,裸的装b。
还未等柴宗训开口,陈抟老祖又自顾自的吹嘘起来:“孔子之学无非仁义礼,这三者在我道家,便是下道。道祖老子有言: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这道和德便是上道,仁义礼是为下道。”
“如果要用礼来规定人的行为的时候,便是已经失去了仁义,如果要用仁义来来处事,便只是奉承大家的看法和观念,而德才是发自内心自主的行为。”
“只有偏离了大道,才用德自律,如果连德都失去了,便只有靠世俗的仁义观念来处事,如果连仁义都失去了,只有强行用礼来制定条条框框规定人的行为了。”
“道长一席话让小子茅塞顿开。”柴宗训听后也感觉有道理,后世不是有个什么需求理论叫马洛斯理论吗?如果一个人成天挣扎在饿死的边缘,那么他就不会考虑安全问题,给他个霉馒头照吃不误;等他不愁吃了,才会考虑自己的人生和馒头是否安全;等他确定安全之后,才会考虑其他人,进行交流,比如把自己多的馒头或卖或送给他人;再往上才会想到自己应该被人尊重;再往上便是想着开一家馒头店,放飞梦想。
“还未请教这第三道是何意?”
“第三道,便是上道,也是最难之道,曰之为势,一道而决千年之定数。”
柴宗训见这陈抟老祖越吹越牛逼,便想看他能不能举例,不要到时候说未人能及来打自己的脸“不知有哪位大仙能证得上道?”
“你可知道我道家承于周易的阴阳学说?那周公便是证得上道,被遵为元圣。”
柴宗训也明白,道和易是在一起的,便回答“是那周公旦?”
“不错,周公距今已经两千年噫,他分封制,奠定现在的封建制的基础,现在的嫡长子继承制也是源于周公,还有宗法制也流传至今也。只可惜那井田法,却因道变了,未能流传下来。”
井田法便是田地收归国家所有,分封的诸侯只有使用权,没有所有权。这在后世……可怕。
“小子,你以后可用谋略图生存,用制度图发展,而以势控天下。”陈抟老祖花费了很大的心思终于说出这句话。
柴宗训一听,这老道在哲学里面杂私货,这是暗示自己谋反啊。“嘿嘿,小子自由自在便是了,从未想过什么天下。怕是道长这次感情投资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