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方痕的问题武青黛沉默了很长时间,方痕也并没有催促而是静静的站在一旁等待,良久之后武青黛才开口,道:“我虽然是他的女儿,但仅仅是因为有这个血缘罢了,实际上我更像是他的一个实验品,而我的母亲也是死在他的实验之下的,我从小就生活在他带给我的恐惧之中,其实我并没有太高的修炼天赋,现在的实力全都是拜那些实验所赐,我的情绪无法稳定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武青黛的话中带着深深的怨恨,以及那藏都藏不住的恐惧。
“我七岁那年无意之间撞见他的实验,当时他半个身子都和一头巨大的恐蝎融合在一起,我当时就被他打晕过去,之后是爷爷拼死把我救了出来,在那之后爷爷和他彻底的决裂带着我来到了要塞之中!”
“曾经一度我都认为他会追杀我们而来,因为他是有五气境实力的,而且在当年就已经到了突破的边缘,所以爷爷肯定挡不住,但随着我慢慢长大他都没有出现过,我就开始好奇他是不是已经死了,同时我也想为母亲报仇,于是五年前我的实力刚刚达到真人境的时候就瞒着爷爷去了沙克城,当时我想的是就算我正面打不过他那也可以对他下毒!”
“但当我潜入沙克城之后再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却发现他虚弱的像是快死了一样,整个人被绑在一个特制的钢铁台上,全身插满了各种不明所以的管子,我以为那就是我干掉他的机会,于是我出手了!”
说到这里武青黛停了下来,然后拉开了自己的衣服露出左半边的身子,那上面有一条狰狞可怖的贯通伤痕,她就像是完全不在意方痕是一个男人一样的显示自己那可怕的伤口,道:“我被他一击击伤几乎死去,但他无法追击我,所以才被我逃了出来,虽然最终我活了下来,但那之后我就再也没办法精进自己的修为了。”
她按在自己的伤口上面,用力捅了一下,就像是想要把什么东西从里面挖出来一般,道:“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我的体内,它一直在等待我放松警惕的时候,等待我没有力气对抗它的时候出来,到时候我都不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说完她就想要穿好衣服却被方痕一把抓住了手。
武青黛下意识的想要反抗,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的哂笑道:“你不会想告诉我对于你来说这根本不算什么,你只需要抬手就可以给我治好吧?”
方痕没有回答对方的话而是在心灵之中和戒化交流起来,道:“戒兄?感觉到了吗?”
“是的,魔种,但应该是一个极度惰化的魔种,气息之弱以至于之前我们都没有发现,一直到看到那个伤口并把注意力完全转移到上面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小姑娘所说不假,这个魔种虽然极度惰化,但一旦她不再反抗的话,那么依然会重新活化过来!”
戒化语气之中带着浓浓的研究兴趣,道:“也许我们可以从这个小姑娘的身上找到对抗魔种的可能,现在我们对付魔种的办法只有使用药物,而且还必需主动使用才行,这并不利于我们提前发现魔种,而定时的服用药剂的话一方面成本太高,另一方面也很容易出现人心问题!”
方痕一挑眉,道:“也有可能是这个魔种本身有问题呢?戒兄你是不是太抱希望了?”
戒化哼了一声,道:“总比一点希望都没有强,你还是想想怎么让这个小姑娘答应配合我们的研究吧,她可不一定会答应!”
方痕苦笑一声,道:“我可以肯定她会答应,但我不确定她能不能坚持到我们展开研究的时候!”
“此话何解?”戒化有些不明白。
方痕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看着武青黛,道:“我确实随手一挥就能让你好起来,但我知道你是什么情况,更知道从根本治疗,因为你身上的情况相当的特殊,相当的有……研究的价值,我希望你可以配合我们的研究,如果真的可以研究出什么的话那么你不但可以救自己,还可以救很多人,但具体的内容只有在你答应了我的请求之后我才能告诉你!”
武青黛穿好了衣服秀眉微微皱了一下后苦笑不得的道:“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其实是一个相当强势的家伙?你觉得你刚才是在请求我吗?你只是在通知我你自己的决定吧?”
方痕一愣,细细的回味了一下刚刚自己的话发现还真的如此,看来太长时间的身处高位让他的处事方式也有所变化了。
但他却并没打算去改变,因为他身上背负着责任,用最残酷的话来说就是哪怕武青黛不同意他也会用尽手段让对方同意。
虽然不能保证对方身上有压制魔种的秘密,但万一有呢?
北洲说到底就是崩溃在魔种上的。
根据事后的分析,金婷和伍迪觉得北洲最大的问题就在于魔种的入侵根本没办法抵抗,虽然后期方痕发现了使用致幻剂可以检测是否感染了魔种,但这种检测是一次性的,而魔种的入侵到底是以什么方式却是目前还没有明确线索的。
说到底,在身边人随时都有可能变成敌人的情况下,想要人心稳定是一件相当不可能的事情,之所以现在整个班底都还稳定是因为他们一直在山居图之中,根本没有可以被感染的途径。
但在来到中洲之后山居图里的北洲修士们肯定是要有所行动的,那么怎么保证他们不会被感染?
虽然致幻剂可以检查,甚至可以治愈初期感染者,但这只能用来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