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任何一个修士而言中洲都是一个福地,很多其他四洲的修士都会把前往中洲当成一种机缘,在他们的想象之中那个地方充满了各种机缘与天材地宝,是他们修行大道上的一条通途。
但对于凡人而言中洲绝对不是什么福地。
中洲的凡人们大多都活得很长,他们的寿命因为中洲蓬勃的灵气而比其他四洲的凡人更长,但他们没有任何的自由,他们任何一次微小的犯错都有可能换来一次灭顶的惩罚。
他们大多情况下不会死,但往往会比死更难受。
“你这个胆大妄为的渣子,看来本真人需要好好的改造一下你,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规矩!”韩文眼底带着冲天杀意,但他却不会杀掉自己的这个奴隶,因为这里是中洲的边界,两脚牛作为一种资源是比较稀缺的,杀一个就少一个。
中洲的修士不伺生产,不种植,不开矿,除了修炼与战斗以外,他们宁愿把空闲的时间用来研究无聊的术法,也不可能用来耕作。
在他们看来这些都应该是那些下贱的两脚牛做的事情,高贵如他们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虽然凡人之中也会有一定比例的人拥有修炼体质而成为修士这样的上等人,但他们很快就会被同化到巨大的修士圈子里,这个时候他们往往会变本加厉的对待那些身为同类的两脚牛。
阿谷曾经看到过被韩文处罚的两脚牛,那还曾经是一个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关系相当好的同伴,但就因为不小心犯了点错而被韩文处罚。
阿谷本以为那个同伴会被处死,但没想的是他在一年后意外的再见到对方的时候,那时的对方已经变成了一个只会机械劳作其余什么也不会的傀儡了。
所以阿谷吓坏了,他宁愿死掉也不愿意成为一个只知道干活的傀儡,但区区一个凡人他在一个真人境面前又能做什么呢?
他甚至连发出求饶的资格都没有。
无形的真元之手收束的更紧了,就在阿谷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窒息死掉的时候,韩文却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不对,你身上没有伤口,你偷采灵药干什么?跑出去贩卖吗?这也不可能,你是不可能离开这里的,那么你……”韩文突然想到了某一个可能,道:“你在屋子里藏了人?”
他的目光瞬间锁定到了阿谷那破旧的茅草屋上,在仔细的感应之下他立刻就发现那屋中还有另一个生命反应。
“居然敢在这里藏人?是什么人?难道是其他的两脚牛?”韩文想到了有一些同门手下的两脚牛有私定终身的情况,他开始怀疑阿谷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情况。
但就算是这样又为什么要偷采灵药呢?
带着心中的疑惑韩文将阿谷给固定在小屋外,而自己则是大步流星的推门而入。
房间里当然不是什么准备和阿谷私奔的两脚牛,而是方痕。
方痕躺在那由两块木板搭建起来的简易床上,身上除胸口那个明显的伤势以外其他伤势都已经完全的愈合了,胸口上的草药与简易的包扎也将那处最骇人的伤口给挡住,那一看就不寻常的骨骼与血肉也不再继续暴露在外面。
此时的方痕依然面无血色,连嘴唇都显出一种失血过多后的灰青,但微弱的气息依然显露出他修士的身份。
他的身上套着一件阿谷的破旧衣服,衣服上面补丁叠着补丁,一看就知道已经穿了多年,但在他腰间却挂着一块佩饰。
那佩饰是一根生有三株梨花的小枝,整个佩饰是用一整块三阶元晶雕刻出来的。
韩文进屋之后的心情从带着疑惑的愤怒变成了错愕,然后又从错愕变成惊讶,最后当他的目光落到方痕腰间那一块佩饰上的时候,终于变成了贪婪。
三阶元晶对于中洲的真人境修士来说并不算多么的贵重,哪怕是韩文这样的水货真人境也一样,然而哪怕不算多贵重,这东西也是重要的修炼物资,正常人不会用这样的东西来雕刻当成佩饰。
更重要的是这个佩饰里面还蕴含着明显的真元反应,要知道一旦元晶的完整性被破坏,那么不管是在其上雕刻压制真元逸散的符文还是整个放到可以封锁真元的盒子里都是无法完全阻止元晶中的真元逸散干净的。
而眼前这个用三阶元晶雕刻出来的梨花佩饰还蕴含着极饱满的真元,这就说明这个佩饰是刚雕刻出来没多久的。
一般来说不会有哪个普通的修士会突然干出这样败家的事情来,干了的人要么是脑子不正常,要么就是真的富贵到平常人难以想象。
在韩文看来方痕怎么看都像是后者,虽然他没有确切的明证,但眼前的一切都在暗示着他这一点。
韩文觉得只要自己拿下了方痕的话,那么就可以从对方身上得到巨大的好处,如果对方身份特殊的话自己能捞到的好处说不定会更大。
这些想象让韩文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是怎么就联想到这些的,只是在看到那块梨花佩饰的时候就完全的陷入到了贪婪的yù_wàng之中。
他几乎是忘记了所有谨慎与戒备,上前一把抓住了那块佩饰。
但就在他的手指抓到那块佩饰的瞬间,韩文只觉得眼前一花然后就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水墨空间一般的地方,周围的山水环境全都是水墨色,而在这些水墨色的环境之中,却有一群衣衫鲜艳的人类。
带头的是一个一身红袍如同火焰一般醒目身材高挑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