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为啥啊?我看他们还要走。”
“停下。”
……
不知不觉,两人走到了处街边花园,停在一处僻静的花坛后。
屠勋看着女孩侧着身子,始终不愿直视自己的模样,想起之前李乐到医院检察时,他与李乐的主治谭医生的谈话。
谭医生是经验丰富的心理学专家,对于病人自是非常认真的。但外人前来打听事情,他也是第一个表示拒绝的。屠勋费了些口舌,才勉强从谭医生口中了解到一些情况。
第一个就是李乐幼年时心理创伤形成的原因。另一个,就是谭医生自己观察得到的一些分析结论。
“我就知道你小子是想问那姑娘的事儿。以这姑娘的成长经历来说,那么小就失去母亲,在父亲的战友家里养了两年不到又分离,最后跟并不相亲的后母继姐住在一起,心里上会产生很严重的亲情剖离伤害。”
“她对人很难产生信任和依赖。因为幼时给她留下的心理障碍,就是对她重要的、令她极为依赖的人一再离开她。她的母亲,暂时收留她的那家人。”
屠勋还插了话,问,“若是经常失恋,也会对男人失去信心?”
谭医生听他这问话,觉得跳跃得太大,多看了他几眼,解释,“那是当然。在一段关系里,如果一直无法获得确定性的满足,经常被否定,被抛弃,或者当事人认为自己是被抛弃的一方的话,正常人心理都会建立一套自我防御机制,保护自己不再受伤害。”
“其防御的方式,有很多种。多数情况下,就是回避伤害,以及造成伤害的根源。不接触,断绝往来,等等,都是有可能的后果。”
“就像小乐这孩子的情况。对他造成伤害的是什么,他就回避那些相关的人和事。把自己关在自己建立起的,安全的内心世界。”
太多的学术用语,屠勋也没心情继续听,截断了谭医生的长篇大论,“那么,怎样才能让她接受,不拒绝别人的亲近?”
谭医生无奈一笑,“所谓心病还要心药医,这当然就需要家人的耐心关怀,持续稳固地对他输出那种确定性,让他感觉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会远离他,抛弃他,并且会一直给予他帮助。当然,还需要不时提醒……”
……
屠勋收回思绪,便开门见山地问出,“小薇,你在怕什么?”
李悦薇闻言,心头一震,却道,“我怕什么。我哪有怕什么,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但她的眼神依然有闪躲,转向了花坛后方,那里有家长带着小朋友玩耍,还有老年人在玩运动器械。
屠勋没有给她逃避的机会,滑上前,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上其实一直提着运动包包,也因为他的突然动作,落在了地上。
沉闷的落地声,像打在她心房上,纵使她悄悄做好了防备,还是被他的动作惊到。
“屠勋,你干什么?这……这里是公共场合,你可别,别乱来。”
“你以为我想干什么?李悦薇。”
她别扭地别过头,仍是不看他,“我怎么知道。”
“小薇,如果真没什么,你为什么这段时间都躲着我?”
“我哪有躲着你。你养你的伤,我忙我的事儿,大家……好歹都要有一些自己的空间,不是吗?”
他看着她微微噘起的唇角,手下就一用力。
“啊——”
这回疼得她不得不回头了,瞪着他的目光火辣辣的,他却觉得心情终于好起来。
“我们之前的契约是怎么说的,你忘了?”
“我没忘。可是人家最近不想看到你,你也不能强迫我。契约上说了,要你情我愿。我现在不愿意,你就这样儿子,这跟暴君有什么两样儿啊!”
他目色一沉,竟然直接使力儿,将她攥了一下,那力气不大,可也不是她一小胳膊小腿能抵抗的,就直接撞进了他怀里。
她想要挣扎吧,又想起他现在还是半个病人,还坐在轮椅上,万一伤到哪里,他不是又要“持病而娇”了。
男人,果然是个大坑啊?爬出这道,又掉进那一道,真个没完没了啊!
“屠、勋!”她咬牙。
他抱着她,将她的脑袋压进自己的胸口,“小薇,如果我是暴君的话,我们就不会是在这里说话了。”
他手臂收拢了几分,更让她感觉到他浑身的坚实用力,硌得她身子都有些疼了。不管她怎么训练,都练出一小块二头肌了,可惜在男人面前一耍把式,永远是被秒杀得干干净净的那一个。
真不爽。
“你这样子,我要扣分了。”
“扣分之前,我们先算一笔帐。”
啊,真是给了三分颜色,就开染房的奸商啊!
他也不管她的小九九,继续道,“之前我赶到蓉城,还带了赵大哥来帮忙。你打算给我算几分?”
“这个,的确不容易,”她索性将下巴硌在他的索骨上,“那,那就算五分,啊!你又掐我干嘛?”
他口气明显不悦,气息吹拂在她耳边,她的小耳朵早红得快要滴血了。
“你一次性就能把我的分扣成负数,回头加分却只给这么一点点。这对我公平吗?”
她想笑,可这样子被他摁怀里,实在是缺乏气势,怕画虎不成反类犬就太丢份儿了。
只得怼回去,“男欢女爱,本来就没有公平之说。”
他推开了她,大手就拧住她的下巴,副她与自己对视。那冷肃沉戾的表情,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