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整,庄小楼随着许教授走进了教室。
这间教室,庄小楼并不是第一次来,因为当初他上公开课的时候,也是在这里。
只是有些不同的是,今天他的身份不再是一名学生,而是助教。
“怎么放松心情不用我教你吧?”许教授看着台下的学生们,对一旁的庄小楼低声问道。
庄小楼点点头,身为一名心理医生,放松自己的方式他有许多。
而且真正站在这里时,看着台下坐着的一张张陌生,略显稚嫩的面孔,庄小楼的内心变得十分平静,平静中还带着一丝丝怀念。
当初自己也是他们中的一员,坐在人群中静静的听着许教授讲课。只是转眼间,自己已经毕业快两年了。
...
“大家好,我叫许知行。”许教授面带笑意,开始了自己的授课。
而授课的方式和内容,和庄小楼记忆中的一模一样,甚至庄小楼都有一种重回当年的感觉。
这让庄小楼十分意外,要知道,台下坐着的可不仅仅是学生,还有几位学院的领导以及两个许教授之前所说的前来听课的“同行”。
而且用许教授私下的话来说,这所谓的听课,其实说白了,就是来“挑刺”的。
大家都是心理学的“大佬级”人物,谁也不会服谁。
“讨教”一事,也就在所难免。
庄小楼很疑惑,老师就这样按部就班的讲课,这不是给对方挑刺的机会吗?
果不其然,课间休息时,台下一位看起来比许教授还要年长些的老者,终于是忍不住了。
“小许啊,你这种教学模式,也该改改了吧?”老者面带微笑,话语却十分尖锐。
“我这老头子都知道现在的授课,讲究一个新意,学生愿意主动求知,教学质量才能上去。”
“你这一套照本宣科,也用了有些年头了吧?难道就没想过改进改进吗?”
庄小楼看了一眼老者面前的身份牌:宋仲林--全国心理学会执委、副主席。
庄小楼微微咋舌,这个身份在业界可是说相当有分量了。
他记得老师曾经说过,全国心理学会,总共就三个执委,每一个都是在世界心理学会都有一定影响力的人物。
相比之下之下,那个副主席的身份就弱了许多。因为全国心理学会每个省的代表,都有这么一个身份。
比如他的老师,许行知就是其中一个。
“宋老啊,我这一套讲了这么多年了,现在是改不掉喽。”许教授淡笑道,“比不得宋老您,人老心不老啊!”
庄小楼嘴角忍不住一抽,自己这老师也不是好说话的主。
你说我不懂得变通,跟不上时代?但是你别忘了,哪怕你心再年轻,也改变不了你人已经老了的事实!
宋仲林闻言,心中顿时一阵气结,冷哼道:“所以说你这么多年,也没教出个像样的学生。”
许教授眉头微挑,呵呵一笑,笑得庄小楼一阵心慌。
“那可未必啊宋老!小楼,快来见过宋老。”许教授朝着一旁的庄小楼招了招手。
庄小楼脸一黑,这是要把自己往“聚光灯”下推啊?
“宋老。”庄小楼走上前,微微躬身笑道。
“这是?”宋仲林微微疑惑。
“我徒弟,庄小楼。”许教授解释道。
宋仲林一脸惊讶,仔细的打量着庄小楼。
“这是你第二个徒弟吧?什么时候收的?”宋仲林忍不住问道。
庄小楼的气质太成稳了,所以他完全没有想过这会是许教授的徒弟。
而庄小楼却是微微一愣,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老师的第一个徒弟,因为他从来没有听老师提过自己还有一个师兄或者师姐。
“早就收了,只是一直没有对外说过罢了。”许教授呵呵笑道,他对庄小楼这个徒弟,可以说是九分的满意。
至于那一分,则是因为庄小楼太懒散了,自己给他提过的许多建议,他从来都是左耳进右耳出。
宋仲林自然也是看出了许教授的得意,顿时对庄小楼不禁多看了两眼。
“不知道在哪高就?”宋仲林笑着问道。
这话自然是问庄小楼的。
庄小道看了自己老师一眼,然后这才回道:“自己开了家心里诊所。”
许教授嘴角微微一抽,因为这是他最对庄小楼最不满的地方。
心理学界,最惹人非议的工作,就是自己开诊所。
因为许多心理学学的不上不下的人,都跑去干这个了。
“哦?”宋仲林强忍着心中的笑意,对许教授说道:“小许啊,你说既然收了徒,就好好教嘛,这让他自己开诊所,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难不成,你这徒弟,也是像你平时教学生一样教的?”
短短两句话,话中句句带刺,句句逼人。
不仅嘲讽了许教授,同时也嘲讽了庄小楼。
真正学到东西的人,会沦落到自己开诊所吗?
许教授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正欲反驳,然而却被庄小楼给抢了个先。
庄小楼本来是不愿意和这位宋老争论什么的,太得罪人不说,对方是针对自己老师来的,在自己老师没说话之前,也确实轮不到他说话。
但是对方现在把矛头同时对准了自己,而且还针对自己的职业,这就让庄小楼有些忍无可忍了。
开诊所怎么了?开个诊所难道就是学艺不精的表现了?
“宋老,若是我没记错的话,燕大的张院长,当初也是自己开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