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种事情,原本这些命妇们也都以为颜彦不会来参加今日的寿宴。
因为大周开国以来,也不是没有出过品行有污的女子,可她们不是被沉塘就是自行了结,再不济也主动削发为尼,哪有像颜彦这么厚脸皮的?
当然了,说完全厚脸皮也不对,毕竟颜彦一开始也是打算自行了结的,可阎王爷没收。
只是谁也没想到,死过一回的颜彦竟然跟换了个人似的,非但不再寻死了,还说服了太后为她撑腰,要逼陆夫人当众向她赔礼认错。
更不可思议的是,她还搬动了太子当靠山,不但把陆家两位公子杖责了,还命人抬着这两位公子招摇过市,让全城的百姓都知道,陆家两位公子因为冲撞了颜家大小姐被杖责了,如此一来,过错都推给陆家了。
这女孩子也太有手腕了吧?这样的女孩子谁家敢娶进门?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自打颜老夫人没了之后,这丫头一直都是中规中矩的,平时也不显山不露水的,估计是不想聪明外露,怕给自己招惹麻烦。
可谁承想,躲来躲去,麻烦还是找上了她,听说兔子逼急还咬人呢,更何况是人?
想到这些,大殿里的命妇们一个个都兴奋起来,要知道陆家可不是别家,是四公之首,整个京城,除了皇家,也就属陆家最尊贵了,可今儿陆夫人要向颜彦一个没父没母的孤女当众赔礼认错,这种热闹可是百年难得一遇,谁不想看?
太后自然也猜到了颜彦的用心,可问题是,就算她再想为颜彦撑腰,也得等这些命妇们把礼都献完吧?
谁知就在太后开口叫颜彦回到自己座位上时,陆夫人站了起来,“启禀太后,臣妇有话要说。”
“镇国公夫人请讲。”太后给了她这个面子。
“回太后老人家,臣妇今日来此,除了向太后老人家祝寿,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就是向颜彦姑娘当众赔礼认错,臣妇本来是想等献礼结束之后再践行承诺的,可没想到颜彦姑娘似乎等不及了。也罢,早也是认晚也是认,臣妇还是现在就认了吧,省的颜彦姑娘不安心,也省得太后老人家为我们操心。”说完,陆夫人冲着太后和皇后笑了笑,接着又落在了颜彦脸上。
颜彦自然听出了她的话外音,正要开口为自己辩解时,只见陆夫人正式向颜彦屈膝行了个礼,“颜彦姑娘,我让我家二郎带着大郎去参加你的笄年礼确实是我思虑不周,在此,我向颜彦姑娘赔礼了,还望颜彦姑娘大人大量,饶过我那两个可怜的儿子吧。我听说颜彦姑娘想出家为尼,姑娘想必知道,佛家是最讲宽宏大量和积德为善的。”
这话颜彦就更不爱听了,“陆夫人这话小女子就不懂了,第一,这赔礼认错不是你们承诺的,是小女子自己提出来的,所以算不得是什么践行承诺;其二,小女子答应陆夫人,待陆夫人赔礼认错后一并解除和陆世子的婚约,因而,小女子无所谓什么心安不心安,只怕等不及的是另有其人吧?其三,小女子区区一个无父无母的弱女子,被人欺负被人算计了也只会自认活该倒霉,不得已才找一条白绫把自己挂上去,哪有什么资格和本事去饶恕别人?相反,小女子还想求求陆夫人,求陆夫人高抬贵手,放小女子一条生路。”
这番话陆夫人也不爱听,她转向了太后,“启禀太后,臣妇虽是诚心诚意地向颜彦姑娘赔礼认错,但臣妇再三申明一点,这件事真是一个意外,不是事先算计更谈不上什么欺负不欺负的。太后若是不信的话就请问问定南侯夫人,自打订亲以来,臣妇一向对颜彦姑娘疼爱有加,每年的节礼年礼都是臣妇亲自准备,送的也都是颜彦姑娘喜欢并用得上的,且还打发我们二郎亲自送去。还有,为了等她长大,我们二郎硬生生拖到现在还没有成亲,原本以为今年姑娘笄年了,我们陆家可以办喜事了,为此我们陆家连迎亲的日子都找高僧算好了,可谁知竟出了这样的事情,臣妇也觉得冤枉啊。”
陆夫人说到这特地顿了一下,往在座的这些人脸上看了一眼,最后停顿在颜彦脸上,“还有一点,虽说我不该让二郎带着大郎去府上参加颜彦姑娘的笄年礼,可若是那天你们颜府没有把藏书楼的后门打开,若是那天颜府的婆子仆妇们稍微尽责些,这起意外就不会发生。因此,这件事的责任绝不能让我们陆家一家承担。”
“照陆夫人推论,如果有一天你们陆家进了盗贼,应该追究的不是这个盗贼的罪责,而是你们陆家的下人,谁让下人们没有把家看好?”颜彦回击道。
“自然如此,责任一半一半。”
“陆夫人这话小女子不敢苟同。佛家有言,任何事情都讲究因果,盗贼偷盗,盗贼是主因,如果他不对别人的东西生出觊觎之心,又怎么会甘愿冒险去偷盗?同理,如果不是陆世子把陆家大公子带进颜府且没有尽到看管之责,陆家大公子想必也不会乱闯乱入。。。”
可惜,颜彦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马氏打断了,“彦儿,这是两个不同的事件,不能把陆世子和盗贼相提并论。”
说完,马氏急急站了起来,“陆夫人所言极是,这件事我们颜家确实有一部分的责任,我也审过那几个仆妇了,她们确实为了去藏书楼后面的芦苇丛里捡野鸭子蛋才把后门打开了,而那个后门一般情形下也没有外人进出,且只有一条湖边的芦苇小道能斜插进去。谁知可巧那天就让陆家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