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案的事情,你该去找警察,而不是我。”南宫陌身子往后一靠,姿态悠闲,眸光温和,半点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大哥,你真的不打算插手吗?”南宫沛儿适时开口,“以前你连伊远翔那样的人都帮,为什么不帮帮她?”
“伊远翔能给我伊氏百分之十的股份,她能给我什么?”南宫陌看着南宫沛儿反问。
宫沫听见这话瞬间怒了,“给了你百分之十的股份,你还不是过河拆桥落井下石了吗?我没想到,陌二哥有一天也会沦为金钱和权势的奴隶,带上一副唯利是图的商人嘴脸。”
南宫陌笑声温润,眼角眉梢带着笑意,心情很好:“如今的世道,谁不是这样?我是个商人,商人自然讲究的就是利益往来,整个南都市乃至华夏,谁不是金钱和权势的奴隶?妄想利用你们从课本上学到的所谓的公平和正义来衡量这个社会和人心,那势必会让你们失望透顶。如果真有公平和正义,那么你们会站在这里?你们也是金钱和权势的奴隶,自身本领不够,便想着让旗鼓相当的两人针锋相对,这个世道没有傻子,没有好处的事情,没人会做。”
白墨站起身,轻笑,笑中带着苦涩和无奈:“你们当真一个比一个心狠,一个比一个收放自如。南宫陌,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如果知道了还决定不出手,那我拼上这条命,我也要护她周全。”
南宫陌轻笑,“那要看你这个秘密分量多重了。”
白墨双手插进裤兜里,走到落地窗前看着下面的川流不息,眉眼平淡,语气轻微:“我爱了她五年,深入骨髓。”听见这话,南宫陌眉头微挑,宫沫和南宫沛儿相视一眼,都听着白墨接下来的话:“可她却告诉我,骨血有毒的话,必须剔骨抽血才能活。我问她爱过我吗,她说她想过和我生活一辈子。”
南宫陌语气微沉,脸上也带了不悦的神色:“你要跟我说的就是你们如何互许终生,如何情深意厚?”
白墨扯开嘴角,有东西入口,咸咸的。
“她虽然想过和我生活一辈子,但是她不爱我,她心里装着的人十年如一日,我的爱对她来说是枷锁。如果我抓住了那次机会,不让她来南都市,哪怕她不爱我,她也会安稳过一辈子,我也会护她终生。”白墨转身看着南宫陌,眉眼带着愁绪,和之前的痞子想像完全不符合,“南宫陌,你知道她为什么回来吗?”
南宫陌挑眉,不以为意,“她除了报仇,还能是因为什么?”
白墨点头,嘴角带上苦笑,道:“报仇?呵。如果不是知道自己可能只有三年左右的寿命,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回来,也不会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她不在乎别人怎么骂她狼心狗肺,也不在乎别人如何说她心狠手辣,她抛开情感,不顾性命之忧,无所不用其极达到自己的目的,却从来不为自己辩驳,她不是为了伊家四小姐的身份,也不是为了荣华富贵,她是为了死而无憾。”白墨转身,依旧通过透明的玻璃窗看向远方,“她不愿意让任何人看到她的狼狈,三年前我知道了这件事情,她悄无声息来了南都市,招呼都没打。知道她为什么非要一个身份证吗?”
白墨的思绪被拉回三年前,中考完的那天,伊唇刻意避开他的考场一个人溜之大吉,白墨本以为伊唇不过是没考好,想一个人静静。等他想要去网吧打游戏的时候,就看见了鬼鬼祟祟小心谨慎的伊唇进了一家墓地介绍所。
白墨出于好奇,悄悄跟过去了,刚到门口还没有进去就听见了里面的对话声。墓地介绍所的老板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刻板保守,带着一副考究的黑框眼镜,听说之前也是个书香世家,可因为家到中落,他又懂风水这块,所以就开起这家墓地介绍所。
墓地介绍所门口两边贴着已经泛白的红色对联,横批掉了半边风一过便摇曳乱飞,六月的暑天,站在介绍所门口竟然会觉得凉悠悠的,汗毛直立直起鸡皮疙瘩。
老学究的眼睛搭在鼻子上,垂着头抬眼直愣愣的看着伊唇,尖细的声音像极了电视剧里的太监,“姑娘,你要给谁找墓地啊?”
伊唇看着老学究,清淡的眉眼有一些无奈,轻声开口:“我自己。”
闻言老学究抬头打量伊唇,视线灼灼有些讶异:“你这个年纪找墓地还是太早了,以后再来吧。”
“不早了,也许,过不了多久就会用到了,所以先找好,免得死了没个安身之所。”伊唇不以为意的说。
“落叶讲究归根,百年来的规矩,年轻人难得有死的体面的,就算真是遭遇不测,那也是不能大肆操办后事的,你为自己找坟冢这本就是不合规矩。再说了,人首先得有来处,才有归途,你可是临江县的人?”
“不是。”
“那这墓地找到这里,别人诟病可是客死他乡。墓碑也是有讲究的,就算今后入土为安,安葬风水宝地,阴间没有你的名册那也是孤魂野鬼一个。立碑之人哪能是你自个来,就算没有亲朋好友,那也得找个牵头人,不然你活着受苦受难,死了也是不得安宁的。”
“老先生如何知道我没有亲朋?”
“你一个十八岁不满的小丫头能心平气和给自己找墓地,这点就不难猜,若是我猜得不错,你连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都没有。这没有身份,如何能安置墓地,让你今后投不了胎转不了世,还惊扰了别人的安宁吗?”
伊唇不再接话,冲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