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管家还以为马成岗也知道,还指着他的脑袋叮嘱道:“成岗,你娘的事你以后不许在插手了,我昨天已经派人去给她送了休书,从今往后她就不是你娘了。你在心里也别总惦记着她,这次你去看她,她有没有和你提起什么?”
马成岗微微愣怔,随后摇头道:“爹,娘什么都没和我说,那现在坊间有没有人在背后议论二姑娘,娘也是的,二姑娘是主子,她为什么要和主子过不去?先前的事二姑娘没和她计较,那是二姑娘宽宏大量,还让我留在她身边做小厮,娘也太不知道感恩了。爹,我知道娘过分,但也没必要休了娘吧!”
事情还没发展到这种不可挽回的地步,马管家应该知道田嬷嬷要强的性子,在娘家最要脸面,马管家就这么给她送去休书,怕是会让田嬷嬷的面子挂不住,受到娘家人的嘲笑。
“坊间当然会在背后议论二姑娘,我告诉你,若不是二姑娘亲自出面解决了李响,怕是后果不堪设想。二姑娘和定北侯府那是一脉相承,诬蔑二姑娘,那就是诬蔑定北侯府,她那是妇人之见,妄想报复二姑娘。你说往后她这般拎不清,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解,我怎么就不能休了她?
你往后要想留在二姑娘身边,跟她学习,就不能有你娘这个累赘,成岗,你应该能明白爹的苦心。你是我们老马家唯一的独苗,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爹老了,这辈子也没什么大出息,可你不一样,二姑娘聪颖和善,相信你留在她身边,会对你有更好的发展,日后你就安心留在她身边,对她忠心耿耿的,爹就心满意足了。
至于你娘的事,你就别管了,这是我们俩的事,你呀,就安心当好你的差,不许再闹着离开。”马管家语重心长的拍着他的肩膀叮嘱道,看着长大的儿子,经过昨天一事他对顾廷菲彻底改变了想法,当然也希望马成岗能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送走了马管家,马成岗毫不犹豫的迈着坚定的步伐来到顾廷菲的院子。春巧昨个听顾廷菲的话歇着,今个觉得好多了,脚踝没那么疼痛,走路稍微好点了。早上厨房又送来了两壶热水给她,这不用说也是因为顾廷菲,马管家才会特别的照顾她,春巧用热毛巾敷着脚踝,一股暖流涌入心田。
半晌等她开门出来,发现马成岗站在院子里,听到开门的声音,顺着声音看过去,马成岗对春巧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他回来了。春巧回以淡淡的笑意,将手中的热水倒了。这是马成岗才想起来,昨日顾廷菲靠近他耳边说的话,加快步伐走到春巧身边,轻声问道:“春巧,你的脚好些没?”
关切的话语让春巧心里觉得暖烘烘的,轻笑着答道:“好多了,没事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回来的。”马成岗憨憨的笑着搓着手,在春巧面前,他总是有些手足无措。
顾廷菲走出来伸个懒腰,目光落在马成岗和春巧的身上,他们俩这般和睦的说话还很难得,她没有出声打破他们的平静。两人静静的看着对方,相顾无言,春巧紧张的手心直冒密密层层的细汗,手一松,手里的脸盆就落在地上,眼看要砸到她的脚,被马成岗一个箭步飞奔过去给接住了。
真悬,顾廷菲的一颗心砰砰直跳,就担心脸盆砸到春巧的手上的脚踝。幸亏马成岗反应快,及时的接住脸盆。春巧啊的叫了一声,太惊险了,目光不敢和马成岗对视,唯有抬头四处张望,将紧紧的攥着手心,揪着衣角。
和顾廷菲的目光对上,春巧急忙要跑过来,被顾廷菲急忙阻止:“春巧,别乱跑,你的脚还没好呢。””
她熟悉的声音让马成岗快速的回转过身,朝她行礼。不过须臾,顾廷菲搀扶春巧回屋躺在榻上歇着,她则是带着马成岗站在梧桐树下。马成岗蜷缩的手掌慢慢的舒展开来,低沉的声音在顾廷菲耳旁响起:“二姑娘,对不起,我娘的事我代替她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对她从宽处理。”
田嬷嬷私下买人到顾府来诬蔑顾廷菲的名声,不仅是对顾廷菲的仇恨,也在无形之中得罪了定北侯府,诬蔑了侯府的名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道理还是马管家提点马成岗。
顾廷菲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马成岗是个正直的人,并没有因此对田嬷嬷抛弃,生养他的娘亲不管做错了什么,都是将他抚养长大的人。爹娘的养育之恩是永不能忘的,就如同她不会忘记天上的父皇和母妃一般。
“你放心,这次我不会追究她的责任,李响已经从牢里出去了,想必会给她一个警告,日后不要再打什么歪主意。你且安心的留在我身边当差,对了,这次去京城,我交代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顾廷菲眯着眼神色淡淡,脸上没有任何不满,似乎她不记恨田嬷嬷。
对马成岗来说,再好不过,他激动的互相搓着手,满脸喜悦道:“二姑娘,谢谢你,谢谢你。”一边说一边弯腰对着顾廷菲鞠躬道谢,随后他缓过神来,立马出声道:“二姑娘,你放心,你交代的事,奴才都办的差不多了。相信明天就有好消息了,要不然找个地方,奴才慢慢向你禀告。”
梧桐树下不是说话的地方,顾廷菲的院子虽说很少有人来,但隔墙有耳,说不定会被人听到了,宣扬出去,那就不妙了,一切得谨慎。顾廷菲对马成岗甚是满意,点头道:“嗯,走吧。”
主仆俩到了屋里,敞开着门,顾廷菲端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