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柯南说:“我看没那么简单。”
不一会儿有衙役传令“新任县令到”。从门口进来的是吴爷,肚子撑得老大,走路都有些吃力。估计这辈子是他吃得最饱的一回。
所有的囚犯都爬在栅栏下,望中吴爷。都渴望新任县令特赦。
吴爷径直走到龚柯南面前,他手里有一封信,要念给所有的囚犯听。
这封信的内容是龚县令要去龚柯南的府邸,他总预感到自己会有不测,所以早就留下这封信,如果真回不来。请吴爷带管县里的一切事物,并且要为他报仇。信上有龚县令的签名和盖章。
还有就是龚柯南犯了死罪要处斩,时间紧迫来不及向上面汇报,所以只能先斩后奏。
所有的人都竖起耳朵听着,最后县令没有提什么特赦的事情,大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唉!”大家摇头叹息,“我们还得接着坐牢。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龚柯南都很镇定,老关气得咬牙切齿,这个土匪故意扭曲事实。这个王八蛋,以前在大街上要饭的时候,连个名儿都没用,后来上山当土匪,有一个晚上他带人来县衙抢劫。
“龚县令见他人多势众,就给了他一点钱,并称他为吴爷,哄骗他离开,从此以后他就叫吴爷。”
“龚县令有如此先见之明,他还会去找你吗?他会把家室衙门交给一个抢过他的土匪手里吗,这帮人撒谎自己都骗不过,还想骗别人,真是一帮没脑子的东西。”
龚柯南说:“他杀了我,就可以把一切责任推到我的头上。火是他放的,可院子是我的?别人怎么都能想到是我烧死的县令。”
“他来个先斩后奏,就是想升官发财。”
老关说:“要不咱们逃出去。”
龚柯南说:“不必了,等明天再说吧。”
下午四点,监狱开始放饭。这次的饭菜很丰盛,每人来了一大碗,每个碗里都有两三块骨头。骨头上还带有一点儿没啃干净的肉。里面青菜也多而且还沾着油花。
老关吃了一口香的直摇头,这是由史来第一次吃带骨头的饭,而且还能吃饱。
龚柯南说:“他们土匪兄弟多浪费的多吗?”
龚柯南突然停下往嘴里扒饭的手说:“这样吃下去不知又有多少人要受苦。”
安娜站在一边看着那三个妇女狼吞虎咽的吃着那恶心的饭菜,安娜突然想吐。
她通过栅栏向龚柯南这边看来,龚柯南也正在吃这些剩饭剩菜,安娜只好把脸又转过去。
龚柯南边吃边问老关,“这么小的一点地方,我们六个人怎么睡?”
老关没好气的说:“睡啥睡还早着呢。”
龚柯南说:“这晚饭都吃了,还早啥呀?”
老关说:“现在才四点,哪有这么早就开始睡觉的。”
龚柯南问:“你怎么知道现在四点?”
老关说:“我们下午饭就是四点吃。”
龚柯南问:“为什么吃这么早?”
老关像门口撇了撇嘴说:“你看门口啊,门口的衙役都已经走了。”
龚柯南又问:“什么走这么早?晚上没人看着我们吗?”
老关说:“这里只要天一黑就开始闹鬼衙役们谁敢呆在这里。”
龚柯南不信的看着老关。
老关说:“有那么多人怨死在这里,死不瞑目吗?出来闹一闹很正常。”
龚柯南吃完饭把碗扔在一边,这时候监狱里已经完全黑了,大家都借着过道里两个火把的光睡觉。
门口凉风嗖嗖,大家吃完饭各自找个地方睡觉去了,谁也不敢说话。老关趴在墙根儿下,把自己的脸堵了起来。地上躺的满满的,只有老关那里还能躺一个人。
龚柯南想过去躺在老关的身边,但他又想起了老关说过的话,他睡觉的时候不让人挤他。
龚柯南便顺着栅栏坐下来,监狱的栅栏门突然摇晃起来。越来越猛烈,过道里的风卷着麦草杆儿转圈。
监狱里的一切好像都没有了生息,只有龚柯南和安娜靠着栅栏坐着。
安娜以为是外边要下雨了,他手扶着栅栏叫龚柯南。龚柯南给安娜使劲的招手,并用一手捂着自己的嘴给安娜比划,让安娜不要说话。
安娜不知道是怎么了,还想问什么?这时候过道里有两条腿来回的走着。安娜和工科男只能看到两条腿却看不到上半身。
那腿走着走着,突然间断掉了。后边又冒出一只手来把腿扶起来,然后那腿接着走,那手却不见了。
那双腿走了几圈后,那双手又出现了,那双手里提着一颗人头,他的舌头贴在额头上,一双眼睛有鸡蛋那么大凸出在外边。一双手把那颗人头放在那双腿上面。
那双腿撑着一颗人头,又在那里不停的走动。
安娜赶紧找个墙角把眼睛藏起来,这些诡异的事情,看着太吓人了,怪不得他们躺下都不敢睁眼睛。
龚柯南赶紧跑到老关身边装睡。
到了后半夜监狱里撕心裂肺的哭嚎声,让人直打冷颤。
龚柯南想起来撒泡尿,结果他找不到撒尿的地方。他拍了拍老关的肩膀。
老关摆摆手说:“直接撒到栅栏外头就行了。”
屎尿无情,龚柯南不再犹豫。他站在门口撒尿。都后半夜了,那两条腿还在,那两只手也出现了。两只手和两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