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红夜强压住心头的疑惑,没有向先生问出声来,这些日子发生在她身上太多的变故和疑影重重,渐渐的让她学会了自己去思考问题,她更愿意将心思装进心里,埋在脑海深处,而不是不停的去问。
陈鲁水看着默不作声的萧红夜,也没有去问她,在他看来,很多事情,终究要萧红夜自己去慢慢查探其中的究竟,如果现在的这些疑惑和变故她都不能坦然面对和承受,那以后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情将会更加奇诡,到时候她又怎能去应对?
“先生,那我们什么时候回承道学院?”萧红夜问道。
陈鲁水:“今晚我们在这里歇息一晚,明天就出发吧。”他回头看了一眼屠猛,开口问道:“你可有什么打算?”
屠猛一愣,躬身答道:“以屠猛现在的修为能力,并不足以找仇人复仇,也没有可去的地方,还望先生能够收留,指一条明路。”
陈鲁水沉吟片刻,说道:“那你暂且跟我们一同回御北城吧,到了御北城,我再为你安排去处。”
屠猛看到先生终于肯收留自己,高兴的点点头,连忙回到后厨去为大家准备饭菜。
第二天,大家准备一番,屠猛按照先生吩咐找来三匹大马,沿着原路一路返回,直奔道州,走完那一条官道,来到临京城前,萧红夜发现城墙之上都贴着缉拿告示,上面画着三个人的画像,其中有一幅看起来有些熟悉,下面罗列的罪名是图谋刺杀元帅府少主,事情败露畏罪潜逃,下落不明,还有几幅图像,画着的却是两名江洋大盗,一个叫做“粉蝴蝶”,专门残害名门闺秀;一个叫做“黑面夜叉”,专事偷盗劫掠,打家劫舍,无恶不作。
萧红夜:“先生,你看,这一副画像不正是那个护送司空猛的姓周的千总么?但是却没有先生的呢?”
陈鲁水摇摇头:“看来我这是沾了承道学院四个字的光了,司空府也算是给了几分薄面;看样子是苦了那个护送司空猛的将军,不辞辛劳、还牺牲了属下那么多军士大好性命,还是落得个图谋弑主、畏罪潜逃的罪名。”
萧红夜:“畏罪潜逃?看来那名千总终究是逃得了一条性命。”
陈鲁水摇摇头:“也不尽然,或许已经被他们杀人埋尸了吧,定一个畏罪潜逃的罪名,正好连尸首也不需要交待。”
旁边的屠猛眼中怒火熊熊,低声恨恨说道:“果然是好手段!”
萧红夜听到屠猛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微微有些惊讶:‘这司空府看来平素作威作福惯了?屠大哥可是知道些什么?’
屠猛连忙摇头,头一低说道:“红夜姑娘,我只是看到那个粉蝴蝶的告示,所以有感而发。”
“哦,这粉蝴蝶是什么来头?”陈鲁水率先下马,牵着马穿过城门,朝里面走去,那些守城军士懒洋洋的打量了三人一眼,放了行。
屠猛一边下马而行,一边向陈鲁水和萧红夜讲了起来:“先生,你有所不知,这个粉蝴蝶也是最近这两三年才出现的,而且一直都在天州境内活动犯案,四处祸害那些名门闺秀和少妇,而且可恨的是这些被害女子十有八九都是军中将领的妻妾子女,而这粉蝴蝶每次犯案都是不留活口,那些女子死状极为蹊跷,都是面露奇异笑容,却被穿心一刀而亡!天州各个城池城守府和天州军中的许多将领都费尽心思,却都一无所获,以至于军中将士人心躁动。”
萧红夜好奇道:“这人胆子也是不小,天州可是京都所在,王朝脚下,他竟然流连在这一州之地?难道天州境内就没有人能抓得住他么?”
听到屠猛的话,陈鲁水也是眉头微微一皱,觉得有些奇怪:“这人为什么会挑准了军中将领的妻妾子女下手呢?”
萧红夜:“难道这人是卧龙或是骁虎王国的武道高手,专门来天州境内败坏天州军营士气的?”
陈鲁水点点头:“听你这么一说,倒也有几分道理。”
“那个黑面夜叉又是什么情况?”陈鲁水问屠猛道:“你可知道一些。”
屠猛:“这黑面夜叉是在粉蝴蝶之后出现的,本来是天州军中先锋营的一名千夫长,叫做焦战,面貌黧黑,身躯雄壮,武道修为极为高强,后来因为勾结敌军被平南将军也就是司空悍拿下囚禁,在押送到京都的时候,被他逃脱,至今也没有能够归案。”
“哦。”陈鲁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来这个焦战有几分能耐,却是没有用在正道上。”
屠猛点点头:“我听人说这个黑面夜叉焦战虽然专门偷盗劫掠,受害的却都是些富贵人家,有时候还做些救济穷困的事,有些劫富济贫的意思,在天州境内的黎民之中,还有一些民声呢。”
萧红夜问道:“那告示上不是说这个黑面夜叉打家劫舍无恶不作么?难不成还是个好人不成?”
屠猛:“听说这个焦战除了劫掠一些财物,却是从来不伤人性命,更不会像那个粉蝴蝶一样,残害女子。”
陈鲁水:“一个人的好与坏,在不同的人眼中,自然有不同的评价。在那些富贵人家眼里,黑面夜叉劫掠了他们的钱财,自然是十恶不赦,犹如夜叉一样可恶可憎;但对于那些被黑面夜叉救济过的穷人黎民来说,他也许只是脸面黑一些而已,说不定还是个大善人呢。何况,对于一个人的好坏评定,也不是这一张区区告示能够判定得了的。”
萧红夜觉得先生说的也有道理,想想那个天州军的千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