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室中人?”
“嗯,听说当今王上长子,天资聪慧,武道天赋极高,但少年老成,十三四岁就能独自领军,性格放荡不羁,最是喜欢轻车简从四处游历按说他今年也才十五岁而已,不是太吻合啊。”陈鲁水思虑片刻,说道:“现在城里,学院都是萧红眉和赵善父子的势力把控,你只怕不适合露面。”
“难道赵善、赵如沟和萧红眉他们在御北城就能一手遮天么,城里不还有城守府镇守么?”
陈鲁水:“你不要忘了,他们的背后还有国师夫人。只怕城守也不敢公然忤逆国师夫人的意思。”
“可是,我还没有见到母亲呢?我现在和她们已经翻了脸,母亲一人在国师府也不好过。”
听到她这句话,陈鲁水面色微微一变,扭过头去,轻声说道:“你母亲她现在并不在府里。你如果想要见她那我就带你过去吧。”说着,陈鲁水拿出一副薄薄的面具,让萧红夜戴上。
萧红夜戴上这副面具,顿时变成了一个红脸少年,对于师父的怪异行为,萧红夜心中挂念母亲,压下了满脑子的疑惑,于是陈鲁水叫上大灰猫,一起出了院门,直奔东城门。
城门处的防备显然比起刚才要严格的多,守门的军士看到陈鲁水等人,挥手拦下了两人,刚要问话,陈鲁水拿出了一面木牌,上面写着一个“道”字。
军士接过木牌看了看,说道:“原来是承道学院的人,走吧。”放了行。
萧红夜正要跟着走出城门,却被军士拦了下来,上下打量着她,然后拿出一副画像,仔细对比了一番,才松了一口气,问道:“你呢,有没有身份铭牌?”
“铭牌?”萧红夜将师父给她的那一枚铭牌拿了出来,递给军士,军士一看上面的字样,吃了一惊,虽然眼中满是惊疑,但还是连忙挺直腰杆站的笔直,将铭牌还给萧红夜,向她拱手行了一个礼,说道:“大人请出城。”
没想到这一枚铭牌会有这么大的威势,萧红夜收起铭牌,匆匆放进怀里,跟着师父陈鲁水走出了城,直奔离山方向,大灰猫一会儿摇着尾巴窜的不见踪影,一会儿突然从路边的丛林中钻出来,追赶着那些四处飞舞的鸟儿;走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转过一处丘陵,又穿过一片树林,前面出现了一片荒原地带。
这里不正是刚才自己在国师府外那条街路角落,红曼对自己说的方位么?
荒原之中到处是枯败的荆棘丛林,还有一些高低起伏的土坡,越过那些山坡,陈鲁水前行的速度变得慢了些;萧红夜抬头一看,发现面前三三两两排布着一些“小土包”,这些小土包上面有的长满枯草藤蔓,看起来时间久远,陈鲁水慢慢穿过这里,来到最北边,默然的看着一座上面堆满新土的山包,负手停了下来。
大灰猫也突然间变得宁静下来,静静的卧在一旁,付下身子,看着萧红夜他们。
“师父,你不是要带我去找母亲么,怎么带我来到这里?”
“这里是什么地方?”萧红夜一边走一边打量着两旁的那些“小土包”,疑惑的问道,心里猛然间升起一种不好的感觉。
只见这些山包上都是插着一块块小木牌,上面写着文字,借着天空慢慢升起来的月光,萧红夜能看到那上面写着“先祖某府某大人千古”之类的字体,难道这里竟是一座荒弃的乱坟岗不成?
记得母亲张氏曾经说过,如果人死去之后,没有自己的安葬陵园和宗祠可以栖身,便会神魂无处安放,沦为无处安身的孤魂野鬼
来到那一座堆满新土的“小土包”,萧红夜抬眼看去,看到上面写的却是:豆花西施张氏千古之位。
豆花西施?张氏?萧红夜脑袋里“嗡”的一声似乎快要炸裂!她还记得母亲又一次用一种很自豪的口气对她说,想当年母亲也是天京城内有名的豆花西施呢
张氏,千古之位?什么意思?为什么红曼要自己来这里,师父也将自己带到了这里来,难道说母亲就在这里么?可是这里并没有房舍,甚至连一间山洞都不会有还有,母亲为什么不出来见我呢?
“师父,我母亲呢?她在哪?你们把她藏到哪里去了?”萧红夜看着师父陈鲁水,满脸的惶惑和希翼。
陈鲁水微微叹一口气,默然良久,才轻声对她说道:“红夜,你已经长大成人,应该要学会面对这世界向你露出的所有面目。你的母亲她其实早在三天之前,就已经,,,,,,离我们而去了”
“离我们而去?母亲她怎么会舍得离开红夜?抛下红夜一个人?”萧红夜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努力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一切,萧红曼在国师府大门外的转角街路那里,拦着了自己,让自己不要回府,还有,面前这一座满是新土的土包,上面写着的文字,母亲的身体一直很虚弱自己自从学院考核之后,一连几天不见人影,也没能回到府里,母亲一定是既担心又害怕,还有国师府里的那些人,一定会借机羞辱为难母亲
“不是的,母亲她不在这里!你们骗我,你们都在骗我!你们不想让我回国师府去枉送了性命,所以就编出这样的话来骗我,对不对?”
“对不对,师父?”萧红夜使劲摇晃着陈鲁水的衣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看着那块木牌上的“豆花西施张氏千古”等字样,嘶哑着声音问道。
陈鲁水没有说话,也没有劝她,任由她一个人自言自语,坐在那一块木牌前面,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