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旗即刻给待命的精兵使了眼神,众兵会意后一齐上马,追上前面的二人,这才得空,道“回汪大人,整个庄子里荣家的仆人早就散了,这里面都程夫人林氏瞧得上眼的奴才,遂全放了奴籍改姓蒲,是以才成了蒲家村。”
霎时,汪直眸子一冷,一字一顿道“如此重要的消息,怎么现在才来告诉本官?”
总旗骑着马的双腿不禁发抖,道“汪大人,是卑职疏忽了!”
汪直强忍着怒气,冷哼道“哼,你的事暂且不说。这几十个兵不够,你速速回去,将所有待命的精兵齐齐调来,若是郡君有事,就地就处决这群奴匪!”
总旗犹如得了特赦令,道“谢汪大人!”
回应总旗的是一路扬尘,早就瞧不着汪直和谢迁的身影了,五十名精兵在后面快马加鞭。尤其乌漩跑得快的,那速度都看不清四条马蹄着地……
一刻后,谢迁也不等后面的精兵,直接去了村里最大的宅院踹门而入,将三个阻拦的后生纷纷踹翻在地。
谢迁猩红的眸中满是杀意,戟指怒目道“溁仙郡君在哪?”
村长从屋里跑了出来,道“我不知你们在说什么!快离开我家,山匪被剿了,官差就能来欺负人嘛?”
谢迁哪里有耐心在这里听这种口舌,反手一吸,湛泸剑出鞘,对着村长腿上就是一剑,顿时血花四溅伤口深其见骨,怒不可遏的冷笑道“溁仙郡君在哪?如实招来,能动剑的时候,我不喜说话。”
村长滚在地上,疼得呼喊道“啊!魔鬼啊,你比山匪还有匪性,没天理啦,相亲们都来瞧瞧,啊!”
不待村长话落,怒气填胸的谢迁又是一剑,狠狠刺进村长大腿,不禁戾气四溢,道“识相点,别说那些没用的,只要溁仙郡君没事,我便放过你,放过你们蒲家村。”
村长依旧在地上抱着双腿耍赖,咬牙切齿的哭喊到“我不知道……啊,杀人了,救命啊!”
汪直的马哪里追得上乌漩,这才赶到,将刚刚村长的一席话听个清楚,下马摸着绣春刀,傲睨自若的大笑,道“哈哈,真是个忠奴啊!这三个都是你的儿子吧,长的真是……”
随着汪直话落,便是三只手臂血淋淋的齐齐落在地上。
村长顾不上自己的双腿,惊慌失色的哭喊道“不要啊!不要伤我的儿子,我说,我说,我说。”
汪直肆意的笑着,溢出邪魅的气场,道“呵呵!现在想说了?但本官不想听,我这人日常也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看别人痛苦,那表情真实极了。”
后面的精兵这才在一片扬沙中赶了过来,人和马呼呼喘着大气,偷偷瞄着院子里滚在地上的四个男子,那叫一个鲜血淋漓,惨不忍睹,又听了那样一番话,这才知道汪大人往常对自己有多温和嘞!
汪直依旧如往常那般淡笑,微微抬起下巴,道“来的正好,你们几个把这院子搜了,后面那几个把村子包围上,剩下的人给本官分成十队,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找出郡君。”
精兵们站着整齐的军姿,齐呼,道“是,汪大人!”
众人都在蒲家村各司其职,汪直和谢迁也没闲着,带着剩下的锦衣卫和精兵,分成两队,亲自在村中农田、大石、林间、墓地等各处可能藏人的地方仔细寻人。
一柱香后,谢迁与汪直碰面,期待道“可有找到溁儿?”
汪直微微摇头,身上的寒气逼人,眸子露出杀意,淡淡瞧着被聚在晒谷场的蒲家村村民。
谢迁心头咯噔一下,又是一阵抽痛,身上戾气四溢,栗栗道“不,溁儿定是在这个村,我能感觉到这里有熟悉的味道,是溁儿身上的莲花香味儿。”
汪直收了脸上的怒气,低吼道“好,你们一百人分成十队,去再搜一遍,给本官细细的搜,谁先找到人,本官赏千两白银!”
众总旗、小旗、精兵齐齐单膝跪地,道“是,汪大人!”
谢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索着道“直哥儿,再安排些人问问蒲家村人,是否都在,有没有人出去的,或者有谁愿意吐露,咱们要恩威并施,才能快些找到溁儿。”
汪直点头后,对着旁边偷听的王英,稍稍使了个眼色。
王英即刻会意,上前一步,对着被押解到晒谷场的蒲家村村民们,冷冷一笑道“相亲们,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可还记得本官说过那番,白刀的进红刀子出的话。可不要相信什么法不责众的故事,故事就仅仅是故事而已。
本官相信你们是无辜的,可历来大明法就有株连一说,你们就算害怕也没有用,我家大人怀疑蒲家村与山匪勾结,里应外合将溁仙郡君藏了起来,勾结山匪想必相亲们知道这是重罪吧!”若是找不到人,依汪大人的性格,蒲家村血流成河是没跑了。
顿了顿,王英继续道“但并不仅如此,乡亲们竟还敢将圣人亲封的四品郡君藏了起来,如今溁仙郡君生死未卜,本官就是想对乡亲们有同情心,也是无能为力啊,但如今我家大人宽宏大量,给众乡亲们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只要交出溁仙郡君,或者可以提供溁仙郡君消息诚心悔过者,一律酌情处理……”
一身穿花袄子的妇人上前,因惧怕而颤抖,道“大人,草民若是提供信息便可免罪嘛?”
汪直忍不住,上前道“本官从不打诳语,速速道来!”
花袄子的妇人即刻跪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因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