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便本能的跟着程溁身上的佛光,一路来到龙王山,那悲剧开始之地。
午时三刻,程溁在脑海中看完厉鬼姑姑程宽的回忆,感受着怨恨的起源,不禁泪流满面,不知何时便起了同情之心,就在这一刻,程信找准时机拼着所有的怨气,进入程溁的身子与之融合。
风吹过,卷起了漫天黄土,剑气袭人,天地间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
浊山龙反手从拔出腰间盘龙剑,平举当胸,朝着程溁一跃而起,但目光始终不离谢迁。
汪直、谢迁即刻足尖点地,急进,一齐挡住浊山龙的剑气,把程溁搁在保护圈内。
谢迁手中的湛泸剑散发着青色的剑光冲天而起,剑在空中虚虚实实挽了三个剑花,如蛇吐芯一般,直刺浊山龙的眉心。
此刻火凤挥出长鞭,挡住谢迁的攻势,只见谢迁一扬剑影,朝对面的火凤纵臂刺去。火凤冷哼一声,架起长鞭抵住。
随后火凤身上被狠狠的刺了一剑,竟不自知,也许是利刃实在太快,火凤伤口的剧痛此刻才作祟起来,她知道自己不能有片刻的懈怠和喘息,这男子虽年轻,但功夫却在她乃至浊山龙之上,即刻寻找机会逃脱。
谢迁一转身,持湛泸剑由下往上一挑,挑开火凤的鞭子,剑锋忽地转而向火凤脖颈挥去。
正与火凤殊死搏斗的谢迁,远远瞧着带着幕蓠被风吹开一角的程溁,已变成红色眼仁,大呼不好,用着湛泸剑对着火凤使出全力一刺,火凤不敌只觉喉咙一股腥甜,鲜血溢出嘴角,滴在大石上,火凤青石上狼狈翻滚,躲开直逼近的剑气。
谢迁正欲上前,拉住失心的程溁,奈何火凤又是挥鞭而至,令谢迁心神大乱,火凤便乘机从后山逃走。
此时精兵们齐齐包围着与汪直打的难解难分的浊山龙,不敢擅自上前生怕伤了汪直。
汪直武艺虽高,但不及浊山龙狡诈,眼看就落了下风,有了性命之忧。
被控的‘程溁’从举着大刀的精兵们一冲而过,对着浊山龙的脖子掐去,浊山龙本能挫后几步,但哪里躲得过被怨恨覆盖程宽的恨意,只见‘程溁’的速度越来越快。
电闪雷鸣之间,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程溁便死死掐着浊山龙的脖子,齐齐坠入山崖。
谢迁声嘶力竭,呼喊道“溁儿!”
汪直扑在崖边,拽着程溁落下的幕蓠,失魂落魄,道“郡君!”
王英不知从何处跑出来,道“不要,快抱住谢迁,不可!”
众精兵齐齐抱住要随程溁跳崖的谢迁。
谢迁双目通红,发狂道“溁儿!溁儿!溁儿……”
王英苦劝道“谢案首不可啊!这山崖陡峭非常,没有任何树藤,凸起的石头,就算轻功盖世也不可啊!”
谢迁发疯似的用内力把众人震开,依旧往崖底那头奔,重复道“溁儿,溁儿!溁儿!”
汪直这会儿也醒过来了,站起身,用所有内力抱住即将跳崖的谢迁,道“准备绳梯,快!”
附在谢迁耳边,低声道“你若是没了,郡君的仇谁来报!让程家就这么逍遥自在?郡君看见你这样会开心吗?难道你不想再见郡君了吗?”
谢迁听了这话果然不再暴怒了,但双目依旧通红的瞅着深不见底的悬崖处,是他谢迁没有保护好溁儿,就在自己眼皮底下,便被厉鬼俯身,是他把昨夜还在憨憨入睡的程溁抱来的,溁儿是那么软,那么小的一团,这龙王山高千丈,陡峭非常,就算是自幼习武的他,都没有一层存活的希望,不,溁儿福大命大,绝不会有事!
一精兵上去,哆嗦着腿,道“汪大人,绳梯不够长……”
汪直犹如一头暴怒的野兽,大喝道“那就去把几个绳梯接在一起,滚!”小肉团是为了救自己,才和浊山龙同归于尽的,他比任何人都自责。
龙王山,崖壁处,‘程溁’全力掐住浊山龙的脖子,直到把浊山龙的脖子活活掐断,程溁才恢复了神志,急速的坠落,她已看不见谢迁的身影,但却把谢迁的声嘶力竭听在耳中,这也许是她这辈子听的最后声音吧,好想再见一次谢迁啊!
这个念想后程溁便昏了过去,于此同时,腕间的佛珠微微发热,转瞬间墨漪化成一团黑烟,托住了极速坠落的程溁。
程溁下落的速度越来越慢,直到落到大石上,墨漪才幻化成了人型,道“小丫头!这次可是看在汝帮本尊修庙的功德下,让翠翠不用再住漏风的狐仙庙了,下一次本尊可未必还会插手人间事,好自为之。”
侧过脸对着还在死死掐着,粉身碎骨浊山龙身上那穿着红色嫁衣的程宽,淡淡道“程宽,还放不下心中的仇恨嘛?当年本尊是瞧见那些人在北山之北施了禁术,但本尊是仙,不能擅自阻拦人间之事。
如今为了复仇,竟不惜利用嫡亲侄女的同情心,从大凶的午时三刻趁虚而入,如此就算汝是怨气撞铃的厉鬼也逃不过魂飞魄散,选择同归于尽的方式值得吗?
汝可知这程溁是鸿渔用了毕生修为和三十年寿数,才得以瞒天过海请来大明,洗去文曲星戾气唯一的存在?如今汝也入鬼道,便陪着本尊卸去那冲天的怨气吧,待汝恢复了神志,再放汝出来。”话落墨漪衣袍一挥,便把怨气围绕着,冉冉一息衰弱的程宽收到衣袖里,随后淡淡的瞧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