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光万斛,朝阳喷彩,千里熔金,绚烂在天边的赤霞映入小楼。
程溁最近总是做一些奇怪的梦,闹得一夜没睡好,疲惫的很,穿着自制睡衣,用着谢迁给打来的井水洗脸。
猛地程溁声嘶力竭道“谢迁,谢迁!”
但见谢迁如一道幻影,把脚一抬,浴房的门应声而道,踹门而入,道“溁儿!那嫁衣女鬼又来了嘛?”
程溁扑进谢迁怀里,回首指着盆,道“我刚准备洗脸,便在浴盆里瞧见自己的脸变成那个嫁衣女鬼的脸了,我是不是要被附身啦,呜呜!”
“事不宜迟,迁表哥带溁儿去找玄和方丈。”谢迁说着便给穿着睡衣的小人儿穿好襦裙。
这时汪直也问声进来了,道“郡君可是有刺客。”
程溁水汪汪的杏眼,含泪道“要是刺客就好了,这么多高手在此,我还有什么可怕的。刚才我要洗脸,便摘了莲花佛珠,借着水影一照,自己的脸变成了另外一女子,带着凤冠霞帔,身穿嫁衣的模样!”
心有余悸,继续道“是不是因为全村都被屠杀,伏虎村便成了凶地,连我的小楼都不能住了?这个小楼是我住过最顺心的地方,我好舍不得!”
汪直想起老仵作的话,劝阻道“迁哥儿,这地方是不能住了,绝对大凶,这次不能再纵容郡君了。”
谢迁瞧着程溁可怜兮兮的模样,心疼极了,道“直哥儿有话但说无妨。”
汪直决定把真相挑明,问道“郡君,可记得那嫁衣女鬼长相有什么特别之处?”
程溁回忆道“长的挺漂亮的,具体我也没敢细看,哦!对了,印堂出有一颗朱砂痣。”
汪直微微点头,道“这就没错了,那嫁衣女鬼便是郡君的嫡亲姑姑程宽。”
程溁委屈道“呜呜!那为什么要找我啊!”
汪直满是愁容,道“我听老仵作说,程宽如今已成为厉鬼,郡君是和她血缘唯一亲近的女子,若是可以程宽便会借你的身子去复仇。”
程溁哽咽道“呜呜!咱们快去大悲禅院,快去!”
汪直安慰道“郡君莫怕,您的莲花佛珠是鸿渔法师所赠,玄和方丈佛法已是高深莫测,何况是玄和方丈的师傅鸿渔法师。”说着几个人便出了院子。
程溁一手抓着谢迁,一手拽着汪直衣袖,水汪汪的眸子一眨一眨的,道“呜呜!我不要一个人坐马车,你们陪着我!”
谢迁轻拍着瑟瑟发抖的程溁,道“溁儿,不怕,不怕!”
三人齐齐上了马车,王英在前挥着马鞭,赶着马车一路狂奔,马蹄扬起因久不下雨,而干旱的黄土。
禅院的钟声不觉入耳,马车顺着大悲院码头停下,众人下了马车,一步一步踏着青石台阶,缓缓走向大悲禅院。
但闻周边的叫卖声不停。
“美味爽口、滋补益寿的桂花糕哟!”
“开胃、养颜、增智的冰糖葫芦哟!”
“洁白带甜的菱粉糕呦!补脾胃、强脚膝、健力益气、行水、去暑、解毒菱粉糕快来买哟!”
“润肺生津、美味亦赊的杏仁茶哟!吃了一碗,想第二碗呦!”
“清热解毒,保肝益肾,消夏的绿豆糕哟!不好吃不要银子哟!”
“好吃又好看的面人呦!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哟!”
程溁一瞧见好吃的,顿时把女鬼忘到九霄云外,笑道“瞧着不错哈!咱们还没吃朝食了吧,想吃哪个本郡君请客。”说着便去买了几份菱粉糕、绿豆糕就着杏仁茶吃了起来。
谢迁、汪直相视一笑,也要了杏仁茶吃了起来。
卖杏仁茶的阿婆,笑道“姑娘您长的可真气派啊,老婆子我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美的女子了!”
程溁笑道“多谢老婆婆夸奖,您的手艺很好呢,定会生意兴隆呐!”
这阿婆并不知程溁的身份,忍不住赞美,道“这都要托溁仙郡君的福,是郡君建庙让我几个儿子一起去做工,这建黄仙庙和修缮狐仙庙给的都是双倍的银子,还是日结,从不拖欠工钱,老婆子我这才有的本钱做些吃食生意,要不就今年这个光景,我们农家哪能吃的饱饭啊!”
程溁试探着,问道“呵呵,溁仙郡君果真很好吗?”其实她就是想听听,别人口中的自己。
阿婆把老脸笑得满是褶子,肯定道“这个自然,不仅人漂亮,还心地善良,是个活菩萨呐!”
程溁拿出一两碎银子,放在桌上,道“这银子不用找了。”听了别人称赞自己,心中舒坦了。
阿婆不肯收,摇头道“哎呦姑娘,这可不行,我这两份才五文钱,您四份总共这才十文钱。”
程溁笑着摆摆手与谢迁、汪直、王英,快步进了大悲禅院的山门。
这时,一面善的小和尚从内堂迎了出来,道“郡君怎么亲自来了,我们寺院有了您行善将佛像重塑金身,又披上金缕衣,还为这次枉死的村名们,供上千盏酥油灯。这可是莫大的功德,小和尚可是日日都予香客们传颂呢?”
程溁瞧着大殿,笑道“小师傅今日香客怎么这么多,还添了卖吃食的小贩,我记得原来咱们禅院是很安静的。”
小和尚满面荣光,笑道“这可都是托郡君的福,百姓们都觉得您是仙女下凡,被您认可的禅院,也定是佛法无边普渡众生的,这才口耳相传来咱这沾沾佛光,这些小贩的吆喝,还都是我师傅亲自教的呐!”
程溁被这样赞美,顿时忘了来意,心里美滋滋的道“小师傅辛苦了。”
谢迁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