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溁看着不成型的画,思考着,道“你想要一个家,可以,我盖个房子给你们住!简单。”一座房子报答救命之恩,值了,就算她再财迷也不会在这方面吝啬。
只见那黑黄鼬,摇摇脑袋,又在地上的方框里画了丑丑的三竖道,“吱吱!”
程溁看着这个结构,又开始深思,暗叹:这是啥意思啊!忽然灵光一闪,道“是寺庙?建个供奉黄大仙的寺庙?”
只见此时黑黄鼬连连点头,如同小鸡啄米般“吱吱!吱吱!吱吱!”
程溁皱眉,用磨破了的小肉手,支着脸道“寺庙倒是好建,但香火可是不容易啊!”
黑黄鼬可怜兮兮的皱褶小脸,声音弱弱的道“吱吱!”
程溁瞧着十分不忍,眸子滴溜溜一转,道“这样吧,黄大仙可知北山上有个狐仙庙,如今那狐仙庙里住着三个女子,日日夜夜供奉着上香,我和她们三人有些交情,等过些日子,我在狐仙庙旁边建一个黄仙庙,与狐仙庙为邻,这般二仙庙也可有个照应,那三个女子便可一起照顾黄仙庙,这样可好?”
黑黄鼬再次如小鸡啄米般点头,“吱吱!”
程溁满是泥浆的小脸,笑得露出小虎牙,心里送了一口气,动物比人好相处多了,世上最复杂的便是人心吧!
密林的南面,传来窸窣的动静,黑夜笼罩着密林。不远处一股山匪举着火把,迎面而来。
黑暗处程溁顿时一惊,撒腿就跑,用最快的速度蹿进密林。
山匪老四耷拉着脑袋,叹了口气道“哎!这次咱们死了太多弟兄了,被虎群便咬死七十八个,又在那近干的沼泽里损了几十个兄弟,不仅让那宝马良驹跑了,连这县君也没抓到,真是亏大了!”
山匪老三,叹气道“从村里抢出的那些银子还不够咱们吃顿酒的,咱们回去可怎么交差啊?难道要说为了自己活命,便把兄弟拌倒,喂了虎群?”
山匪老十即刻摇头,道“那定然不可,如此哪里还有面子。再说咱们还不是听了那县君对马说的话,‘无需跑的比老虎快,只要跑的比这群山匪快,便能活命!’这才出此下策的,咱们山寨就算兵部都奈何不可,这次可真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吃了如此大亏,为了一个弱女子,竟折了这么多弟兄,真是不甘心啊!”
朦胧月色下,老四眼睛来回转了几圈,道“快看!那县君在那,兄弟们快追!”其实他什么也没看清,只是看到一个暗影。
老十边追,边笑道“将功补过的机会来了!”
夜如墨染,月亮正在被几朵黑暗的云笼罩着,树木交错,蝉声彷佛已销声匿迹,只有空荡荡的血腥味儿,不时扩散着。
一丝月光射穿了树上的枯枝败叶,树叶被风吹得飒飒作响。林中的猫头鹰诡异的笑着,树影婆娑。
霎时,一阵阴风吹过,钻进密林寻人的山匪们,手里的火把全部被吹灭了。
山匪老四提心吊胆,道“真是邪性,好好的火把怎么灭了。”
另一山匪老十摸出火折子,淬了一口,道“呸!怎么点不着?”不禁肉跳心惊,继续道“你确定刚才看的影子是县君,不是鬼影吗?”
山匪老三,嬉笑着插话,道“哈哈!咱们身上可都是有人命的,煞气重,鬼哪敢来,它们还怕魂飞魄散呢!”
几个山匪说着便大步往前走,继续寻找程溁。
半个时辰后,老四有些惶恐不安,道“你们发现没有,咱们好像一直在转圈?”
满脸横肉的山匪老三,大喝道“你娘的,老子杀了十几年人了,竟会遇上鬼打墙,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都他娘的掏出火折子,把这树林给老子点了!”
老四缩头缩脑,道“咱们现在就几个人,点了山火后,把官兵引来怎办?”
老三眉头一竖,满脸戾色,道“老子岂会怕官兵,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老四犹豫的点头,道“好!反正现在说啥就是走不出了,咱们现在点燃些干草,干草还好着些,听说鬼打墙怕火。点火后咱们继续举着火把走,火不能断,一根续一根。”
另一山匪老十边走着,边吹了火折子,过了许久,指着一棵大树,道“火怎么还是点不着,而且这是刚刚才走过的那颗歪脖树。”
老四汗洽股栗,颤抖着双腿,道“我听人说,遇到鬼打墙,撒泡尿就能破解。”
老十猛地一巴掌拍到树上,不去看枝叶的摇摆,低喝道“那是童子尿,你有吗?”
密林中的乌鸦飞过,树叶纷纷下,如同黑影坠了下来。山匪们又走了许久,还是不见出口。
老四惴惴不安,道“这可如何是好,咱们还是一直在原地绕圈啊!”
老十这时也有些怕了,疑惑道“咱们明明走的直线,一直往外走,这么短的一段路,却看起来很模糊,还特别远。”
老三眉头一皱,无奈道“咱们再试试根据天上北斗七星的位置,来辨别方向。”
老十猛地一抬头,差异道“咦!刚才的满月呢?什么时候起的大雾?”
几个山匪浑浑噩噩的继续往前走,也分不清方向,目光呆滞的,也不说话了,在密林里面依旧怎么都走不出来,迷糊间还是步子不停,但猛地感觉腿发凉,随即突然一下眼前就亮了,人也就清醒过来了。
低下头一看,老四即刻心头一惊,大喝道“不能再走了,已经踩到泥了,咱们刚刚借着月光,并没有走出去,而是一只往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