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穿篱入静幽,松高柏老几人游。
花开花落非僧事,自有清风对碧流。
连夜赶回了依山傍着水的伏虎村,这会儿程溁特意让马车慢行在河边,欣赏着悠悠的小河绕过山峦,河水清澈见底,河底游动的鱼虾,晃动的鹅卵石,一目了然。
河畔上长长的一排绿柳,伸长着细长的柔枝,轻轻地随风飘动,一条土路通向村子,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啊!余姚本县君回来了!”程溁还等着荣归故里,让乡亲们夹道欢迎,但村婶们把她坐的马车忽略个彻底,直接对着骑着高头大马的谢迁围了起来,人头攒动,动弹不得。
程溁失望的努努嘴,与谢迁挥手告别,就与便装的汪直和锦衣卫们继续前行,她可不想听这群阿婶们唠嗑。
马桂花本安静的正在摘豆子,猛地惊呼道“哎呀!童生老爷回来了!”
王铁嘴丢下盆里的衣裳,即刻讨好的笑着,摇摇头道“什么童生,人家是案首,读书人最厉害的那个!”
边石榴更是笑的一脸谄媚,紧紧拽着正在洗衣裳的女儿李晚歌,道“谢案首,您的六步诗远近闻名,咱们虽远在山村,但也听县尊大人说了,可喜可贺啊!”
王铁嘴拉着自家姑娘枣花,复杂的笑着道“咱们余姚人杰地灵,谢案首家中没有正式的长辈,可是耽搁了终身大事,咱村这个年纪的后生可早就当爹,儿女双全了!”
马桂花拉着昏昏欲睡的甜甜,道“是啊,可要早早生下小案首,我家甜甜就不错!和谢案首郎才女貌。”
边石榴偷瞄着谢迁的脸色,道“你家姑娘哪里配得上人家谢案首,我家晚歌才是和谢案首天生一对!而且当年落水,还是谢案首亲自救的呐!那叫肌肤之亲,你懂不懂?”
马桂花叉着腰,不甘示弱道“你家晚歌那点破事儿,真你当我不知道嘛,非要我说出来才好看吗?”
谢迁目送着前方的程溁,正打算骑着乌漩趁乱冲出重围,跟上前面渐行渐远的马车。
这时,躲在柳树后听到这话的春雪,忍不住跑上前,推开前面的人,跪在谢迁的乌漩前,道“谢案首,我春雪虽被满仓毁了名声,但春雪心系与您,自知残破之身不配为您之妻,但春雪不图荣华富贵,只求为妾侍奉在您左右,求您成全!”
王铁嘴拍打着自己被推疼的胳膊,摇头道“春雪啊,你这话婶子可听不下去了,你和满仓那可是定了亲的,等你及笄就入洞房的……”
边石榴捂着嘴,偷笑道“早就入完洞房了,只不过再补对红烛就完事儿……”
赵谷香从后面快步跑了过来,把女儿春雪拉在身后,大吼道“你够了边石榴!你家李晚歌就干净了吗?这村里谁不知道李晚歌早就怀了王铁蛋的种,如今找谢迁不过是为了你有个童生的女婿!”
程溁虽然在马车里佯装悠哉的欣赏水光山色,但耳朵一直支着听,暗叹:哎呦喂!大明的姑娘不都三从四德嘛,怎么却如此奔放!这个年代未婚先爱,未婚生子,那可都是奇耻大辱。
就算是她和谢迁情投意合,都不敢越雷池一步。随即把小肉手伸出窗外,连头也不回,微微招手。
但听后面乌澞的嘶鸣声响起,马蹄原地踏了几下,便即刻纵身一跃,流星般的从村民们头顶飞驰而过,“哒哒…哒哒!”片刻便追上了程溁的马车。
谢迁嘴角微微勾起,小人儿这是吃醋了吗?终于体会到那群文人留着口水瞧他爱妻的那种感觉了吗,真是太好了,即刻骑着乌漩追到了车窗外。
程溁对着乌漩狡黠一笑,丢了几块夹着壮阳补肾秘药的豆饼给乌漩。
乌漩连嚼都未嚼便吞了,还冲着程溁讨好的摇摇尾巴,呲牙裂嘴的吐舌头,仿佛在笑。
汪直在旁边都瞧惊了,小肉团除了每天四次给乌漩吃豆饼,其余的他也没觉得对乌漩好到哪去,反而是谢迁伺候着乌漩洗澡、梳毛、喂食、溜马……
为何这乌漩却对程溁言听计从,想到这里汪直灼灼的瞅着谢迁,那谢迁不知又在想什么,竟还在笑,您的马对你这个主人爱搭不理,却对小肉团言听计从,人家小肉团微微一挥手,乌漩更是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连着马背上的主人跃了起来,也亏了马背上是武艺高强的谢迁,倘若换个人非要不死即伤。
大概是汪直的目光太有穿透力了,让谢迁不得不注意到,随即驱乌漩上前凑到汪直旁,用只能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直哥儿,你看看乌漩去势的那里,和月前有区别吗?”
汪直快速的扫了一眼乌漩下面,用手捂着嘴,低声惊叹,道“竟长了?”
谢迁微微点头,道“溁儿刚给乌漩吃的有不是纯豆饼,而是在豆饼里面夹着秘药,乌漩聪明的很,知道那是秘药,才乐癫癫的吃了。”
汪直心思百转,不由得说出内心深处的渴望,低下傲然的头,轻抿着唇,道“迁哥儿,那秘药人能吃吗?”
谢迁回忆起,之前程溁便和他说过,好多入宫的小太监净身根本就不彻底,再长出来的大有人在,尤其年纪小的,如今瞧着汪直如此渴望,又想着这一路二人的相互扶持,微微点头,轻声道“这样吧!我找个机会告诉溁儿,说乌漩吃这秘药狂躁的厉害,让溁儿给乌漩更改下药方,最好适合男人吃温和些的,这样等下次溁儿配好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