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谢迁这个晚辈也不方便说什么,既然已经走道这步也不能半途而废,不禁陷入两难。
汪直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打着哈欠走了进来,带着不快,道“这又是怎么了?”说着锦衣卫便上前开路,汪直这一瞧顿时怒目而视,道“快给拉开,真是有辱斯文。”说着嫌恶的侧身过去。
众人对汪直的雷厉风行,早就忌惮不已,哪敢违抗,一个个安静的低着头,生怕这把火烧到自己头上。
被两个后生拉开后,只见那混战的两男露出还在热血沸腾的脸,谢迊到还有些神志,但那王铁蛋此刻就如同发情的野狗,转身还要往女人身上扑,锦衣卫眼疾手快,一巴掌便把王铁蛋劈晕了过去,霎时人群便沸腾了。
甜甜她娘马桂花,惊呼道“不是程举人,居然是谢迊!”
边石榴捂着脸,偷瞧道“还有王铁蛋!”
马桂花幸灾乐祸,道“这谢迊不是都和尚书家的姑娘定亲了吗?”
王铁嘴摇摇头,满脸我懂得多的表情,道“什么定亲,那六礼都走了五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都办完了,只剩下亲迎这步啦!”
马桂花这才想着捂上女儿甜甜的眼睛,道“现在谢迊出了这样的事,那尚书家的人会认嘛?”
王铁嘴瞧着自己引领了众人的灼灼目光,得意的继续道“不认还能怎样?你以为退亲后那尚书家的姑娘还能改嫁不成,咱这种乡野村姑退亲都很难再嫁好人家咧!那尚书家的姑娘可是程朱理学的后人,最讲究名誉的,又有婚书为凭,退亲后唯有一死保全名节。”
马桂花点头道“是呀!看来只能哑巴吃黄连了。”
王铁嘴满脸的八卦,心中暗喜,道“你懂什么官家里边纳个妾,有个通房丫头,就和咱们吃荤腥一样,稍微努力点就能吃到。”
王铁蛋她娘王来睇站在一旁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傻傻的发呆。
汪直远远瞧着程溁点头后,这才道“这人便是自幼神童和李东阳齐名的榜眼程克勤的女婿吧?圣人对程大人可是青睐有加,这让咱家可如何是好?”
这会儿谢迊也缓过药效了,慢条斯理的一件件穿好衣裳,咬着后槽牙道“汪公公,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就算是程信在他汪直面前都不敢这么说话,汪直嘴角一个冷笑,摇头道“要是不想见,何必留一线。”话落手摸上腰间的绣春刀。
瞧着这一触即发的形式,程溁快步上前用满是担忧的目光瞧着汪直,如今的汪直还不是西厂都督,没有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势,如今若是为了她,得罪程信、程克勤,说不定会害了羽翼未丰的汪直,人家汪直也是为了自己才卷入这个麻烦的,若是那样她会良心难安的。
汪直瞧着程溁那满是担忧的小脸,心中暖暖的,真是久违的滋味,自从进了宫就再也没有人替他担心过,有谁关心过自己的日子是好是坏,只有那些要利用他,或想踩他上位的人,一个个圈套接踵而上,他早就没了喘息的机会,如今这世上也只有小肉团才会真心的担忧他吧,罢了,就依了她吧!
随即汪直放下手里的绣春刀,对着谢迊一个冷笑,大步离开了,在路过谢恩点时候,微微点头示意谢恩来处理此事,这谢迊不是谢恩的义子嘛?也该帮着擦屁股了。
谢恩硬着头皮上前,令人把昏迷中的王铁蛋泼醒,隐含怒气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谢迊已穿好衣裳,满脸的不平,奋奋道“义父,迊儿是被人陷害的,在厢房里睡着好好的醒来便在这里,成了如此模样,此事迊儿最是冤枉。”是谁把他打晕的,难道是谢迁,不可能啊,那头不是缠住谢迁了,而且他明明瞧见谢迁被众人围着脱不开身,到底是谁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自己算计了。
“你的事儿回去自有邹氏处理,不是让你乖乖准备下场嘛,非要往人堆里扎进去做什么?”谢恩难堪的侧过头,瞧着那悠悠转醒的一男一女,道“那二人是谁?抱上名来!”
王铁蛋捡起地上被撕烂的衣裳,挡住还在挺立着的小铁蛋,脸色煞白,结巴道“草民,草民,草民八坡村人士,姓王名铁蛋。”
身上满是青紫的边亚焟,羞愧道“民女,民女,八坡村人士,边氏亚焟。”
王铁嘴趁着这会拿了桌上的点心吃了起来,一边嘴里喷着点心渣子,一边插话道“她就是八坡村边村长的幺女,十里八村里出了名的狐狸精,最是狐媚子了。”
边亚焟哪受得了被这半老徐娘说三,即刻厉声道“王铁嘴你胡说,我边亚焟清清白白的黄花大姑娘,岂是你能污蔑的!”
王铁嘴拍了拍手上的点心渣子,眼睛一眯,道“你清清白白?你黄花大闺女?看身上那堆粘液你能分的清究竟是谁的?就算是肚里揣了娃儿你边亚焟九cd不知道是谁的吧!”
“你胡说八道!你混蛋!”边亚焟嫌恶的擦着身上的粘液,她知道如今自己想嫁给程勤是不可能了,她也记不清是谁第一个要了自己的,但谢迊和王铁蛋让她选一个的话,那二人根本就没有可比性,眸中含泪道“迊儿,小姨自幼对你就很是疼爱,我边亚焟虽为你的长辈,但年纪却仅比迊儿大几岁,自幼一起长大……”
谢迊面目忽然之间变得狰狞,打断道“小姨?边亚焟你忘了嘛?我谢迊可是七年前就被卖了,自从签了卖身契,我谢迊就不再是八坡村谢家的那个拖油瓶,如今又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