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程溁已弄好面条,撒上面粉,放在小簸萁里。拿了块狼母昨日逮的野猪肉,将猪通脊肉去筋,横切成厚片,用刀拍松拍薄,撒上盐、味精和胡椒粉,再拍上面粉,蘸上鸡蛋液,裹上面包渣。锅上火,放油烧至五、六成热,下入猪排炸至两面呈金黄色,捞出装在谢迁特制的木碟里。最后用生菜、番茄、熟豌豆配色,撒上芝麻。
这时灶台里的水也烧开,下入面条两开后,煮熟捞出,再过次开水,控水后舀上刚炒制的猪肉末,撒上香葱,辣油。
程溁瞧着谢迁那如金毛犬般的眸子,心中偷笑,投喂了谢迁一筷子,谢迁刚张开口,发现这面条自己就往肚里跑,卤汁酥香,咸鲜微辣,香气扑鼻,十分入味,瞧着桌上的面条细薄均匀,暗叹溁儿的手艺又进步了,他刚刚只顾着抱着小人儿,还都没学会呢!
程溁拿这样撒娇卖萌的谢迁是毫无抵抗力的,更狠不下心拒绝,是以坐在石桌后,把猪排切成小块块,继续投喂着谢迁。
谢迁惬意的眯着眸子,藏着眼中浓浓的爱意,被小人儿呵护着,关怀备至的感觉真好。笑望眼前人,何缘幸相识,承妻呵护重。两行清泪喜眉梢,许妻此生共。
手不知不觉爱抚着小人儿脸庞。
小人儿乍一看就很美,凑近了仔细瞧就更美,一双杏眼如桃瓣,晴若秋波,两弯柳叶眉,身量苗条。虽怒时而若笑,即嗔视而有情,语言常笑,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虽谢迁未说,但程溁却瞧个分明,被自己爱慕的人专注的欣赏,瞬间就自信多了,心里也甜滋滋的。
然而刹那间,心情顿时一落千丈,她居然闻见谢迁手上有女人的香粉味,她自幼就有肺病,用的香料也是淡淡的,更是自制的,在大明绝对是独一无二的味道。这谢迁居然沾了其她女人的香味儿,难道谢迁也像对她这样对别的女人嘛?顿时一扫刚刚的好心情。
谢迁瞧着好好的小人儿忽然就变脸了,小人儿从没这样伤心的瞧过自己,那眸子里不再是刚才的纵容,而是带着失望。顿时一头雾水,他做错了什么?随即讨好的像往常一样拢着小人儿,卖萌的瞧着程溁,他知道小人儿喜欢看他的傻样儿,可如今为何小人儿脸色更不好了。
程溁瞧着谢迁轻车熟路的对自己卖萌,顿时是气不打一出来,火气蹭蹭往上冒,这谢迁是不是也如此对其她女人这样撒娇。
谢迁觉得自己委屈死了,怎么往常这样讨好百试不爽,今日却碰了一鼻子灰,仔仔细细回忆了一番,刚刚两人气氛还是很好的,小人儿还一口口喂自己吃猪排呢,她还摸了摸小人儿的如水豆腐般的脸颊,对啊!他摸了小人儿的脸颊。
顿时想起他抓了李晚歌丢过来的香包,而自己今日直接进了厨房并未洗手,小人儿自幼时就胎里带了肺病,所以对于味道特别的敏感,连放炮竹的味道都闻不了,定是小人儿嗅到他手上残留的香包味儿。
刹那间,任凭钟林毓秀的谢迁溢于文辞,却也顿时忧心如捣,焦思苦虑着,比他在考场上写八股文还烧脑,急赤白脸的用上这辈子所有的词汇,可却又越描越黑根本摘不干净自己,哪还有半分的冷静自持,瞬间谢迁变得呆傻嘴笨,如何也还原不出当时的场景。
这时程溁也冷静下来了,瞧着满腹经纶的谢迁这般窘迫模样,心里舒服了,她自认是了解谢迁的。不是她程溁自夸,除了她程溁能走近谢迁心里,别人走进去的可能几乎为零。谢迁那性格简直就是自闭中的自闭,大概是因幼时就尝尽人间冷暖,从而自小便在心里竖起道道的围墙,把心护的是密不透风。
谢迁的性子像极了狼母,她知晓狼是极专情的动物,一生就只爱一个伴侣,就算是一方死了,另一方它仍然会孤独终老。公狼会在母狼怀孕后,就会一直保护母狼。而不会像某些自以为“专一”的动物,在妻子怀孕后,在外却花天酒地,是以狼心狗肺这四个字对于‘狼’,‘狗’是多么的不公平!
想到这里,程溁脸色缓和了,在她这里可没有‘离婚’二字,只有丧偶。谢迁敢作死她不拦着,但有人想打她家谢迁的主意,她程溁也不是好欺负的。
总之现在瞧着谢迁这忧心如捣的模样,也同样证明了他有多在乎自己。心里痛快了,也就不难为这傻瓜了。
理亏的谢迁,也不知自己为何就理亏,反正小人儿生气了,是他惹得,是以一直偷瞄着程溁的脸色,这一瞧小人儿多云转晴了。谢迁即刻继续卖萌,小人儿最吃他这一套的,借势把人拢在怀里,瞅着小人儿没有反抗,又俯下头香了几口,小人儿还没有挣扎,这不就说明不生他气了,随即眸子里染上笑意。
程溁哪里瞧不出这谢迁一步步的试探,想起最近的无妄之灾也就随他了。
沾了便宜的谢迁心里甜滋滋,他就觉得小人儿不会真不理他了,殷勤的洗好了了柿子,喂给程溁。
二人就这样腻腻歪歪了一上午,刚把文房四宝摆好,准备四月的院试,但猛地想起昨日藏在秸秆垛里的包裹,那里面都是小人儿的心意,别人碰一下他都不愿意,他又怎么舍得弄丢了,赶紧和小人儿请个假条,要去拿包裹。
听了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