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迁宠溺的捏了捏小人儿的鼻子,小人儿这股狡黠真是讨喜极了。本想点头,但随即想到他去考县试,那溁儿怎么办?今日小人儿中了阎王泣,虽被压制住,但又流了这儿多血,他又如何能放得下心。
狡黠的程溁瞧着谢迁这流转的眸子便知他的顾虑,蹙眉道“迁表哥,你可知今日那继祖母为何敢对我说杀就杀,为何又是一副高高在上毫无顾忌的模样?”
谢迁艰难的点头,他懂小人儿要说什么。
程溁不得不把话说透,含泪道“因为我们无权无势更没有背景,而林淑清有个做官的儿子程克勤。而我们在她们看来就如同蝼蚁一般,是如此卑微的存在,渺小到那些达官贵人根本无需任何的忌讳便能肆意欺压。”
封建社会的人命真是不值钱,顿了顿继续道“我们想要报仇绝不是现在,应该在她们还小瞧我们的时候,趁其不备迅速成长,否则卑微的我们连那可怜的成长机会都会被剥夺。哪怕迁表哥仅有个秀才功名,也可见官不跪,科举便是咱们如今唯一看得见的出路。”话落程溁开始喘不上气,犹如岸上的鱼,难受极了。
谢迁赶紧给小人儿顺气,心疼道“溁儿别急,迁表哥什么都听溁儿的,定要比那个程克勤更努力。”溁儿这次伤的真是不轻,连说话都有气无力的,却还在为他思虑替他筹谋,他是又感动又心疼。
程溁发现她遗传荣家的肺病又犯了,但他不能让谢迁知道,忍着无法呼吸的痛,笑道“迁表哥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她不能再让谢迁担心自己了。
谢迁自幼和程溁一起长大,哪能瞧不出小人儿犯肺病了,即刻把小人儿抱在怀里轻拍着背,道“迁表哥去打只野鸡,回来给溁儿做最爱的叫花鸡。”话落轻吻小人儿的额头,深深的望着程溁,强忍住眸中溢出心痛。装做若无其事的模样大步走出,对着程宅的方向而去,小楼有溁儿自制的秘炼枇杷膏,可以抑制肺病。
谢迁一路狂奔他需要发泄,他怕自己见到林淑清忍不住现在就泄愤,哪还忍得到日后自己位高权重。他觉得自己好无能,他说过要保护溁儿的,如今却对着那屡次欲夺溁儿性命的毒妇也无能为力,双手握拳,青筋凸起一跳一跳的。
墨漪一路跟着谢迁,它担心这个紫气男子会犯傻,随着它慢慢了解这二人的情形,它有些心疼这小娃儿。
这时谢迁正躲在房梁上,静静听着林淑清与程壎、程圻、程水仙、程月仙的密谋,他觉得自己已不用找县丞帮忙了,因为县丞早就威逼利诱林淑清,‘程家之事不准牵连他谢迁,否则就和他父亲谢莹一齐把此事原原本本的禀明圣上,令天下文人骚客来好好的论一论,再写几首诗词供后人传唱取乐。他谢恩倒要瞧瞧尚书大人是要官途,还是要失节的夫人。’
随后这祖孙五人便商量着要如何把所有跟来的奴才、婢女全部灭口。又要如何让这十里八村的贱民死得干净,还不损她们程家名声,不损程克勤官威。
谢迁在柱子上思考这溁儿的祖父,程信听这意思居然还活着,那为何程勤却说程信已故,随后来不及深思便听见这毒妇居然要把所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灭口。十里八村加起来要几万人,就算是放火烧死也是异想天开,这毒妇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刚刚沉思片刻的谢迁,即刻听见天雷滚滚的闷雷响起,几道闪电劈下来,把每人的算计照的清楚。
怎么听着这雷声是在围着这个屋在劈,随即谢迁趁着林淑清这五人不注意,一个如影随形飘了出去,墨漪化成黑烟藏身在谢迁袖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