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溁一眼就认出这是华南虎,她上辈子曾经去过大兴野生动物园,那种把人放在铁笼车里游览的,她那时在铁笼车里吃着牛肉干,猛的一群老虎围了过来,对着她们的铁笼车又拍又撞的,那次被老虎群围观的滋味她记忆犹新,绝对不想再感受一次。不成想这第二次居然没有铁笼子保护自己了,她若是没记错这老虎的嗅觉极其灵敏吧?爬树也是老虎与生俱来的技能吧?那她躲在树上会不会嗅到她?
此时只见这昂着头,张着血盆大嘴吐出一条血红的舌头,那舌头居然满满的都是倒刺,就算被轻轻舔一口也会掉层皮,程溁在树上看的极清,本能的身子紧紧抱着树干,暗叹:‘啊?哎呦,我去!’
这老虎来居然不是一只,树丛一片摇摆,果然片刻后又出来了一只体型更大的,这老虎起码有两头牛那么大,长着尖刀般的牙齿,翘了翘钢针似的白胡须,全身抖了两抖。
程溁在树上瞧着这全身金黄,还有一道道黑色的斑纹的老虎好像在和什么缠斗,咦?那是什么个东西,居然两只老虎都不能将其拿下,定神一看居然是只黄鼬,这小东西在力量上对抗不过这二虎,但是这黄鼬极其灵活,这个老虎张嘴欲咬,那个老虎往前冲,小东西几个闪躲,二虎便笨拙的自己撞在一起,但正欲跑开的小东西,却被那条如钢鞭似的虎尾猛地扫到,随即撞在青石上,小东西吐了一口血,慌忙蹿上了树。
无巧不成书,小东西上的这棵树便是程溁藏身的老树。瞧着蹿上来的黄鼬程溁顿时一个激灵,“哎呦!这次她算倒了霉了,老虎也会上树的,好不好。”抬手抹了把额上溢出的冷汗。
对面树上拉弓的谢迁,正打算把这不知趣的小畜牲射下去,找好角度瞄准,可不能让小人儿见血,那样会吓着小人儿的。
程溁瞧着这小东西嘴角带血,可怜兮兮的瞧着她,对着自己居然在作揖,随即一愣,这小东西有灵性啊,还挺乖的,长的也挺干净的,是以伸手抱了过来,对着对面的谢迁打个禁止的手势。
谢迁哪能不懂,这是善良的小人儿同情心泛滥了,随即微微皱眉弯了臂弯,肩臂上的肌肉绷紧以手持弓再次拉满弓,是以移动剪头对准那老树下正准备蹿上树的吊睛白额猛虎,那畜牲的一双绿眼睛里射出满满凶光。
此时树下的两只猛虎“嗷呜!嗷呜!”的兽吼响彻云霄,树叶片片飞落,山林震得连小草儿也在发抖。
程溁一动不动紧紧抱着树干,从树叶的缝隙俯视着两头庞然大物,只剩下一双眸子滴溜溜的随着猛虎而转动。这里可没有护栏,更没铁笼子,程溁暗暗的想,连呼吸都轻了不少。
“嗖!”落叶随风,一只银箭极速窜来从虎耳进入正侧面射过,从左耳对穿过虎脑射入右耳,刹那间猛虎倒地抽搐,慢慢停止了地动作。
另一头体型略小的吊睛白额大虎即刻蹿上了巨石,沒入丛林撒腿就跑,没有一丝一毫的停留。
这时的谢迁手起箭落干净利索陵劲淬砺,哪还有之前在程溁面前满脸通红的羞涩,谢迁在树冠中还未动,只是静静等着,一刻钟后这才足尖轻点,跃道程溁的藏身之处,嘴角微微勾起道“溁儿不怕,不怕,那畜牲已经被迁表哥打跑了。”说着抱住小人下了大树。
谢迁本想拥着小人儿赶紧回去喝点安神茶,但程溁不走,非要把老虎弄回去,卖银子也好,吃肉也好,老虎身上都是宝还能做药材咧!
谢迁爱死了小人儿这副财迷的小模样,会过日子以后必是持家有道的贤妻。随后卸下弓箭,提了口气,把身子还软的老虎抗在肩上,
程溁那小心脏扑扑跳,刚才可吓死宝宝了,她男人那箭法也太厉害了,这身肌肉可没白长跟武松似的,妥妥的打虎英雄,真是好帅,好威猛,好有气势,越看越好看,那肌肉凹凸有致非常有型。程溁在旁侧一路小跑,殷勤的给谢迁擦着汗,眸子里冒着爱的泡泡。
二人踏着午后的阳光回了村子。被忽视的黄鼬窜了出来,小眼睛里满是感激,对着二人的背影三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