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鸡三唱,东方既白,旭日东升,逐退群星,浮云自开,阳光赫赫,云霞异彩,竿头日进。
边亚煵低着头,进了屋,侧身躺在床上,却没有睡意,黑眼球转了几个来回,重新把事情捋了一遍,暗暗细想不由得心惊“当家的可是听我劝说才央求谢老爷子,去深山给小迊攒县试的费用,才去打的猎,受了伤,残的腿,现在当家的脑子浑噩,肯定想不起来,但是等几天完全冷静下来,秋后算账的话,我和小迊怎么办?不行,绝对不行,不能让当家和我们娘几个离心。
我边亚煵这辈子就算注定当不了秀才娘子,但是一定要成为秀才的娘,过着让别人羡慕的日子,所以现在绝对不能失去当家的信任。至少现在不行,怎么办才好?对了祸水东引,灾星和他祖父可是一起去的深山,我要再给他亲爹的提个醒。呵呵,就说总觉得怪怪的,少了点什么,可不就是从昨天回来就没看见灾星,也不知道跑哪浪儿去了,天助我也。”
当即起身,略略收拾一下,去了厨房“当家的!怎么自己动手熬药,喊亚煵一声啊,哎!公公这次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我一会找人去县里给小迊、小迦带消息,让他们兄妹回家在床前尽孝,小迦也让她收拾收拾回来,在他大伯家也学了四年刺绣了,以后让他在家刺绣,补贴家用,这样当家的也不用太辛苦,好不好?”边亚煵深情款款的望着谢父。
“好,好,都听你的,家里的事都是你说了算”谢父眼神温柔的能溢出水来,脸色有些粉润,很是欣慰,还是自己媳妇体贴自己。
“嗯呢!刚刚家里也没看到小迁,公公平日最喜欢小迁了,去哪儿都喜欢带着小迁,让他也来吧,公公心情好了,身体也恢复得快”说着又冲着谢父娇羞一笑,把扇子也从谢父手里抢了过来,给药炉煽风。边亚煵把话题开始往谢迁身上扯。
“这个逆子,混账东西,吃嘛,嘛没够;干嘛,嘛不行,话都说不了一句整的,一点不顾念长辈,自私的很,现在老爹正是需要人照顾,他居然又不知上哪儿野去了,你说他算不算是个人,这个畜牲,有本事永远也别回来,从他出生那一刻,我就该给他摔死,白白糟蹋我那么多年粮食”谢父顿时火气上涌,脸红脖子粗,这声音大的隔壁几家都能听见。
边亚煵用熏香的绣帕给谢父擦了擦额角,又赶紧给谢父顺气,本就是厨房烧着火温度高,刚刚又动了火气,自然会溢出的汗水“当家的莫要动气,气坏了身子骨可如何是好,孩子们又还小,我们娘儿几个可都指望当家的了,等小迁回来让小迊教他读书识字,教他孝经,令他守礼节,每次小迊休沐,都会教小迁认字呢!”
说罢嘴角微微上扯,其实她早就发现谢迁记忆力过人,几乎过目不忘,一点即通,所以每次都让小迊只教他缺胳膊少腿的字,让他学了也白学,永远都只让贱人的儿子,只配给她的儿子提鞋,让贱人的儿子一无是处,受人人唾弃。
“这混账和小迊学了整整五年,连一本千字文都还不会,写的字全是缺胳膊少腿的字,比猪都不如,他要是有小迊一半聪明,我都烧香了”谢父愤愤不平,刚下去的汉,又冒出来了。
“当家的刚刚不是还答应亚煵,不着急不生气的吗?孩子还小慢慢教就是了,一会给公公喂了药,我就去寻寻他,和他说当家的有多担心他,让他快些回家,莫要怕担祸,就刻意躲开当家的啊,亲父子哪有隔夜仇”这话简单说就是你儿子记恨你,所以不回家,跑了。
“跑了就别回来,这畜牲下次看见他,非要打断他的狗腿,拿了他的狗命”谢父这喝其血,啖其肉的语气,哪里像是在说亲儿子,分明比仇人都不如。
“这灾星别再是跑了吧!谢老爷子可是和灾星一起去的打猎,他却完好无损的回来了,谢老爷子回来时可是全身是血!”边石榴小跑着出了院子,手里还抓着一把瓜子。
边亚煵微微一笑,果然不出所料,堂妹边石榴头一个出来。随即又收了笑容,一脸担忧“堂妹!莫要这么说,小迁还小,不懂事,可以慢慢教,他也不是想不孝的,堂妹这样说,会毁了小迁的名声的,可不能再这么说了”委屈的看了谢父一眼,人啊!就是这样越不让说,越想说,直接又给谢迁扣了个不孝的帽子。
“他还有什么名声,十里八村哪个不知道他是灾星,棺材子浑身上下透着霉气,谢老爷子一身功夫,还不是被灾星连累的半条命,腿也废了,灾星他爹都这么说的,还不许我们说了”马桂花也从对门出来,歪着嘴,讥讽地笑着。
“灾星刑克左邻右舍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只要灾星从我家门前过,我家鸡都好几天不下蛋”边石榴说的煞有其事。
“哎呦!这是什么玩意,吓死老娘了,你家院门口,怎么捆了头死鹿,还有两兔子,见着有份啊,堂姐!咱都是亲戚,我也不贪,就拿只兔子就成,晚上给我女儿解解馋”边石榴说着就解下,那只最肥的兔子,转身进了自家门,把门反锁上,嗑也不唠了,动作那是一个干脆利索,行云流水。
谢父冲着边石榴锁上的院门冷哼了一声,大步走出去把鹿和兔子提起来,直接把鹿放上牛车,转头把兔子递给边亚煵兴奋地说“亚煵我去县里把雄鹿卖了,这鹿全身都是宝,鹿茸,鹿鞭可值不少钱,不过时间长了可就糟蹋了,我要赶紧去,兔子留着咱家自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