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自己回到前世,程溁压抑在心底,埋葬的记忆漫了出来。
程溁看见她的妈妈,在床前给她擦洗,他爸爸嫌弃她和别的女人跑了。她是家里的独生女,妈妈的手中宝,程溁听见妈妈在病床上念叨,“溁溁,对不起是妈妈没有照顾好你,你从小就懂事,记得那年小升初填报志愿时,你爸听了他那群狐朋狗友的话,把你三个志愿全写了一个市重点学校,可你的成绩差了几分,不够那市重点的招收线,那狗烂儿说只要花几千就能把你办进去,我们居然信了,三个志愿全写了一个,最后才得知那狗烂居然是骗钱,给他还借的高利贷,可是当误的那几天,已经过了招收的时间,那市重点也没能要溁溁。
家里也没了钱,最后我的溁溁大锅端去了全市最差的学校,那学校大部分是调皮捣蛋的孩子,老师上课,下面说话的,打牌的,骂街打架,收保护费,吵的时常连课也上不了。两年后初三,我溁溁的刻苦努力被老师和校长看在眼里,分去了寄宿部,可哪有那么容易就融进一个新的群体,被同学欺生,欺负成那个样子。你虽不说,每天都强颜欢笑,可妈妈全都看在眼里。
就这样被耽误了三年,不过我的溁溁是个有韧劲的,那些孩子毕业去了中专,我的溁溁是少数考上离家近的高中。
可毕竟耽误了三年,基础落下,高中再努力也追不上。只能上个三流大学,可妈妈的溁溁依旧很努力,大学做了团支书,刚满十八岁就去必胜客勤工俭学,并且学校里学费减半,还多次拿了奖学金,没有花家里一分钱,一直也是入党积极分子,最后被学校推荐去了银行工作。
倘若当初我们不被那狗烂欺骗误导,我的溁溁又怎会现在这个模样……”程溁的妈妈抹泪回忆着过去。
程溁的魂魄就站在这里,瞧着妈妈泣不成声的模样,看着躺在床上的自己。她用力哭喊,试图告诉妈妈,她就在这里。可一些都是徒劳,寻常人是看不见魂魄的,也同样感知不到。
程溁试着躺在自己的肉身上,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嘛,魂魄归位她就可以醒过来,回到妈妈的身边,她想陪着妈妈,哪怕就安慰一下,她不能让妈妈独自一人难过。
她穿越过去整整七年,程溁埋在深处的记忆,她时常惦念,却不敢深想,怕记忆如潮水把她淹没,但这一次注定覆水难收,现实就像一把利剑刺进她的心。
魂魄透明的程溁就这样跟在妈妈身边,见到了八十岁的姥姥,和几个舅舅,她们对妈妈的十分照顾,程溁心里总算舒服了些,看见妈妈虽然悲伤却也按时吃饭,不由得也踏实了一点,倘若她真的死去,消失在这个世上,也能稍稍安心了,也许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死时的心情,死后的牵挂。
独行独坐,独唱独酬还独卧。伫立伤神,无奈轻寒著摸人。
此情谁见,泪洗残妆无一半。愁病相仍,剔尽寒灯梦不成。
“毒妇你对我的溁儿做了什么?”刚刚全神贯注解完最后一步华容道的谢迁,才忽然发现身边的小人趴在桌子哭个不停,定是这毒妇摄取了溁儿的魂魄,谢迁唤了小人儿好久,但小人儿就仿佛听不见一般,依旧泣不成声。
怒不可遏的谢迁,一个闪身到了白芷面前,掐着白芷的脖子,就这样看着白芷脸色一点点泛红,直到白芷面色发紫变成暗青,谢迁才慢慢抑制住自己的怒气,他告诉自己,他不能杀了白芷,否则谁来给溁儿解术,于是提着白芷脖子,一把向李东阳砸去。
李东阳刚刚竭尽全力的在破解华容道阵法,瞧着自己终究是多了两步输给谢迁,正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不成想唤他回神的居然是白芷差点飞着砸在他的身上,他一个闪身,足尖借力一点,跃上半空接住了气若游丝的白芷,他这才知道白芷为了让他赢了这场比试,居然对那谢家丫头用了最为阴毒的摄魂术,行了这种勾魂摄魄之事。
霎时,李东阳大怒,大喝一声“白芷!我李东阳是那种连普通比试,也需要用手段作弊的人吗?速速唤醒这丫头!”为何他瞧见这刮躁丫头哭成泪人,心里会隐隐的不舒服,忽然心头涌上怒气。
白芷即刻跪在地上,道“是主子”主子从来都不会对她,用这样的语气说话的,是她误会了主子的意思吗?
谢迁瞧着怀里昏迷哭泣的小人,被白芷施了祈愿术,但小人儿依旧不停的流泪,没有丝毫苏醒的迹象。
白芷也疑惑了,又施了一遍。奈何程溁依旧没有任何被唤醒的反应。白芷膝行着凑到了李东明面前,哀痛道“奴婢唤不醒溁姑娘,溁姑娘的魂魄不知去了何处,根本不受祈愿术控制。”
李东阳心里不知为何隐隐作痛,压住情绪道“那溁姑娘会如何,可有性命之忧?”
“回主子,依奴婢所见,溁姑娘魂魄去的地方是她内心深处最依恋的地方,可能很远,很远,根本听不到奴婢的祈愿,这样下去会耗尽溁姑娘的精气神,定然命不……”白芷眼眶发红,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谢迁猛的踹了白芷一跤,打断白芷未说完的话语,大喝道“毒妇!你住口!我的溁儿不是你能诅咒的!”谢迁爆红着双眼,白眼球充血,哪里还有刚刚破阵之时的半分从容淡定。
“溁儿!快醒醒!溁儿!”谢迁歇斯底里,不停道“溁儿!溁儿,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