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溁插话道“娘!溁儿才刚回来,行李还没收拾了,对了爹哪去了?”
荣卿溪对女儿那是有什么说什么,直言道“你爹从本家回来后,接二连三的又被那个县丞同窗请去帮忙,两人好的跟一个人似的。”
成化三年,公元1467,内承运库因岁用赏赐之费不足,请于浙江等处旧罢银坑内如例开采。
宪宗以采办银课系祖宗旧制,已从减省,不必停止,乃命浙江、福建二处各遣内臣一员往督其事,四川、云南二处即令镇守内臣兼督,不得扰害军民。
县丞大人是个死读书的对圣旨之事觉得麻烦,师爷他又信不过,只能日日麻烦他的好同窗程勤帮着他代理一下。
程溁越来越觉得他这个便宜爹不靠谱了,家里媳妇不陪着,却陪同窗,县丞大人难道就不能管理民生嘛!难怪这么多年的进士出身,却还是个八品县丞,也忒不上进了。
程溁担心荣卿溪再问就露馅了,随即笑眯眯道“娘那您先歇息一下,可不能太累了,溁儿去收拾行李了。”
荣卿溪笑着瞧着程溁、谢迁的背影。不禁深思,这迁儿瞧溁儿的眼神,眸中溢出满满的宠溺,连藏都藏不住。这溁儿倒是也亲近迁儿,不吃亏的性子还能为迁儿撑腰出气,当她这个做娘的没瞧出来,是由于迁儿对谢家的芥蒂,溁儿才欺负那汔儿的童养媳。
她这个大嫂也越来越拎不清了,居然寻了那迁儿继母,谢家的女儿来做童养媳,这是上赶着来给她荣卿溪添堵呢!
程溁和谢迁回了久违的小楼,却发现小楼的铜锁被动过了,不过还好没直接把锁砸了。
谢迁和程溁对视一眼,不动声色的拿着铜锁进了小楼整理行李。
程溁小小的人坐在书房里满脸沉思,她早就把小楼当成她私有物品了,而且她出门那么长时间定然是要上锁的。
她走的时候虽然匆忙却多留了个心眼,于是便一时兴起,在锁眼里插了一根一头沾有墨汁的细草,这细草虽沾了墨汁,但看起来却像被踩脏了一样,仅闻起来用墨汁味儿才能正确的分辨出区别,但回来时却在锁眼里发现,插着一根没有沾墨汁,却长短相似的细草,以同样的姿态插在铜锁眼里,这摆明了做贼心虚。
会是谁呢?她娘定是不会的,那时病的那样奄奄一息,根本就下不了床。若是她那个便意爹动了锁,那锁眼里的草就不会再有,必定会随手丢掉细草。苏嬷嬷更是家里的老人了,脑里的记忆中是她娘的陪嫁,也不大可能,如此说来就是外贼了,难道在寻找小楼的密道,或者是谢家人怀疑是她报复,所以进来寻找证据,要不就是曾经的李家人来找东西,到底是谁能悄无声息的进来?
这时谢迁已经把行李各归各位收拾好,本能的巡视一遍小楼,在小楼的窗户边缘上发现一个浅浅的脚印划痕,这脚印显然是擦过的,但却未擦干净,也不是会武功的人留下的脚印,否则脚印不会这么重,擦了还未擦下去,这是撬不开锁又来爬窗,这贼人到底要做什么!
两人纷纷陷入沉思。
“咚!咚!咚!”苏嬷嬷恭敬敲门,紧接着道“溁姐儿,有个身上刺虎的壮汉牵着一个少年登门拜访。”
程溁这时记忆回笼,这别在是之前答应冠子巨蟒那个叫东子的少年登门来了吧!心急的大声道“麻烦苏嬷嬷,快请。”
程溁觉得自己真是胆子肥了,连冠子巨蟒托的事都给忘的死死的。
小人儿随即感到后背发凉,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做了几个深呼吸。
起身整理好衣裳和谢迁迎了出去,愿佛祖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