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生人遇到鬼物,而身上又恰好有糯米,只要口含一小口米,朝天喷一口,米便会在周身均匀洒落,此举就会让本被因生之气吸引的鬼物感到同性相斥,厌恶离去。”
程眨着水汪汪的杏眸,道“迁表哥哪儿听来的,可信吗?”
谢迁微微蹙眉,回忆道“八坡村后山上有数不尽的坟头,村人夜半归家之时,皆是闭声不言,口含糯米,但要注意米必须是生米,熟了便破了其阴性。”
程抓了一把米,在手中搓了搓,犹豫道“那为何要口喷,撒出去不可以吗?”
谢迁用清水净手后,一面略备四果、清香、清茶,答谢诸神恩师的佑助,一面答道“至于为什么口喷,好像是破的意思,阴中有阳,阳中有阴乃生命的本质,添染付春秋封印阴气。”
立时,程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吸足了气后集中意念,将手中的米放入口中,对着洞壁阴暗角落用力喷了一口。
谢迁瞅着驱鬼的程,起身上前给小姑娘摘下沾在脸颊上的糯米,道“鬼属阴,寒气重,午后申时,米的精气最强,所以最准。”
程连对谢迁翻了几个白眼,狡辩道“不是最强,也不代表没有精气!”
谢迁不与置否的点点头,随后忍俊不禁窃笑起来。
二人不知的是,在箱底古籍下册记载着,焚烧替身后,掌管地府的阴司,便会在其人的功德簿,乃至阳寿上,减掉相应福缘
泗水,谢府后院。
氤氲的雾气笼罩着整个庭院,冷风夹杂着落叶,盘旋而上凛冽而起,阴风阵阵,萧瑟非常,落叶黄,泪千行,处处话凄凉。
但闻远处仿若天地的尽头间,传来一声声鬼哭狼嚎。
当下,李子龙脚踏七星法步,绕着香案,点烛、敬香、焚符,一番游走毕,回到香案前,面色肃穆,手持摄魂铃慢摇,绣着阴阳八卦的道袍无风自动,衣袂飞舞。
随后,李子龙双手结印,口中道“三魂有灵,七魄有性,旗符招魂听我号令,五雷分身,魂魄出离,听我敕令,伏请谢氏谢迁三魂脱阳体,七魄聚阴灵,元神出窍,断魂脱体,吾奉太上老君敕令,神兵火急如律令!元神出窍,敕!”
诵咒毕,眉头紧皱,袖袍一挥,火盆中的符文被烧毁后,缓缓组成一张金色的请魂表文。
顷刻间,原本阴森的庭院,不知从何处刮起一阵狂风,吹得树上的枝叶沙沙作响,抖个不停。
渐渐地夜空被乌云遮住,在面前的虚空处,无相铜炉上冒出缕缕青烟,同时传来一股皮肤腐烂的恶臭味儿,渐渐的青烟凝聚成六尺高的飘忽人形。
此厉鬼张着血盆大口,用低沉诡异的声音,吼道“啊啊呃呃!”
这鬼声并非从魂魄的口中发出,仿佛从其腹中深处传来,回荡在庭院中,阴风嗖嗖,不禁令人毛骨悚然。
但见其魂魄双脚离地三尺,悬站在青烟之上,浑身阴气缭绕,血煞凝聚,秽气随身。面色苍白至极,嘴唇却十分红艳,睁着充满血丝泛着猩光的双眼,那双干枯如树杈的手,死死按住他自己的脖子,仿若其颈部正重复着,生前被砍伤的那最后一幕,不断地流淌出鲜红的血,目呲牙,骇人万分。
于此同时,正在无相铜炉旁烧纸铜钱的林淑清,稍微反应慢些,刚巧与忽而成型的厉鬼,直接来了个面对面,嘴对嘴的贴上。
陡然,吓得林淑清身上冷汗淋漓,浑身颤栗,仿若灵魂都要裂体而出。
旁侧,吓得胆战心惊的程克慧,惊恐的表情越发浓重,瞪大了双眸,瑟瑟颤抖的乞求着,舌挢不下道“李李天师救救命!”
霎时,林淑清连滚带爬的退开,稍缓心神,指着烟雾凝聚而成的人形,质问道“谢季皖这不是那被砍断一半脖子的谢季皖?谢迁的魂魄呢?”
李子龙被沾满糯米的替身冲撞御鬼术后,只觉喉咙中一股腥甜,强行将要吐出的血,咽了回去,难堪的摇摇头。
林淑清挺直了腰身,将宽大的衣袖一甩,恼羞成怒道“李天师是否要解释一下,为何没能将谢迁的魂魄引来,却将化作厉鬼的谢季皖招来此处?”
李子龙打坐调息后,理了理道袍,手持拂尘对着厉鬼谢季皖的腰间一卷,将其腰间挂着的替身卷到香案之上。
紧接着,拿起拂尘一扫,令谢季皖隐藏于灰尘之中。
故作镇静的李子龙,瞧着香案上沾着糯米粒的童女。
半阖着眼,掐指一算,道“谢迁虽之前被谢季皖的亡魂窃取了五脏精魄,但今日却被命中的贵人救了,不仅补回之前损失的气运,且还更胜一筹,就算有罗星、计都星两星相助,却依旧寻不到谢迁的半分踪迹。”
林淑清紧紧蹙眉,焦急道“这谢季皖可并非寻常厉鬼,至少有谢迁养父的名义在哎,罢了!他腰间抓回来的又是何物?”
李子龙微微摇头,无奈道“哪怕是谢季皖这个做养父的,皆是寻不到其养子的藏身之所,是以便仅抓只替身回来。”
林淑清不禁心生埋怨,低喝道“替身?那小贱人身边竟有会做替身的高人?”
李子龙不愿再与泼妇叫嚣,叹了口气,背过身去,心中百感交集。
暗道:在当初应下林淑清、程克慧的那一日起,便有种不祥的预感,但本想趁着文曲星君暂失了气运,他李子龙拼尽毕生所学,放手一搏,为妻女蒲鸠娘、四娘、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