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程气消了,反思一下自己,想着那婴灵也着实可怜,笑问道“女华姐姐,要如何才能超度那婴灵呢?”
女华淡淡道“此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堕胎者需立志不移,持久不懈心诚的抄录百部地藏经,作为功德回向给婴灵。
其后念千遍地藏经,再念普门品,请经挂在有风的高处即可,待业障消了,自然可超度那婴灵,再得子女。”
程想着那不找生母报仇,反而追着自己的婴灵,问道“为何那莴嫩娘如今还如此风光呢?”
女华无奈一笑,道“时候未到罢了,莴嫩娘不过在大运上,这会儿已是消耗得差不多了。”
一旁的谢迁,抬手捋了捋程额角的碎发,柔声道“万般皆苦,唯有自渡。善良也是要有智慧,有原则的,否则善良不仅帮不到别人,反而会害了他人,且也要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去帮助他人。”
暗道:他谢迁这辈子最担心的莫过于程的善良,还有泛滥的同情心,几日前牙疼那次不就是掉入圈套里的例子。
女华抬手捏了捏程那懵懂的小脸,道“不错!物虽天成,但必将历经磨难;人非厚重,奈何多少坎坷。”
程不禁多愁善感,感慨道“权贵子弟见过多少美貌佳人。光靠一张脸,就能令其用大红花轿抬进门吗?
那些嫁得好的女校书,日子也未必会越过越舒心,嫁得不好的,直接便会苦不堪言,后悔终身。
这些烟花女子因身份只能作为妾室,仅有赎身的银子,连彩礼都没有,也会因下九流的出身,日后在父家毫无地位。
遭正室嫉妒其美貌抢了宠爱,被长辈嫌弃,觉得自己儿子因这红颜祸水,忘了功课,疏忽了立业。
待到色衰而爱迟,便会生邪念,夫妻同床异梦。这女校书就像是那种不要钱的东西,怎么糟蹋都不心疼。
哎!其实自己攒够银子赎身,再找个踏实过日子的好人嫁了多好呢,非要这么现实做什么?”
谢迁听了程的比喻,面带着笑意柔情,心中担心顿时大大减少了,还能想着用节俭的本性来做比娶妻纳妾,这世上也没谁了。
花微微点头,淡淡道“人一旦过上了好日子,便再也过不了苦日子了!”
女华淡淡瞧着肩头三花聚顶的谢迁,道“小儿你要万分小心,人受到惊吓心气便会虚弱,阳气也会跟着波动,易招邪祟,遇事多学学谢迁,看看人家是如何处理的。”
程努努嘴,道“人家那是本能反应,这世上谁见鬼不怕啊,关键还是那种长得丑的厉鬼。”
一旁的花双手抱臂,道“郡主,别人虽有怕,但没您这种易招邪的体质,您了还是辛苦,辛苦,改改吧!”
程一脸愁容,道“好吧,儿尽量改改吧!但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一切善心改之,儿还是多做点善事来得快些呢!”
谢迁上前一步,挡在花前,道“儿说的是,未生恶令不生,已生善令住。”在他谢迁心里程就是最好的,改了便不是原来的自家儿了。
女华意念一动,抬起玉手放在程头顶,加大了阳火的势头,道“若是改不了,便也罢了,大不了多接触那些有大运之人,这般小儿也会多些好运道呢!”
暗道:火里生莲之象,似险非险,她女华这挚友今生又是个命运多舛,怪杰之人呐!
程忽然想到横死的程月仙,问道“对了女华姐姐,我听说程家的几个姑娘都是同一日生的,为何命运却如此不同,我们当时可都是在程府前后脚出生的呢,连接生的产婆都是一个呢!”
女华迎风而立,淡淡道“世上绝不会有两人命运相同,但有可能会类似。
父母、配偶、子女的八字,姓名的配合,以及其高矮胖瘦、婚期、饰物、读书涵养、勤奋程度、户籍地、祖坟、家居风水。
乃至前世因果、今生的行善积德、作恶受报皆会影响到其人一生命运。”
程垂头叹气,道“哎,好复杂的样子呢,先说眼前吧,如何令那婴灵不再缠着儿呢?”
花指着湖面,道“刚刚你女华姐姐已经警告过婴灵了,它们断然不敢再纠缠郡主了,剩下的事儿自是也不难,郡主用了这花神湖的水沐浴后,跨个火盆便可。”
程不愿听从花的安排,侧过脸,神秘兮兮笑问道“女华姐姐这花神湖的水,不是常年淹死人吗?这样沐浴会不会”
花上前一步挡住程的视线,道“郡主如今不是计较此事儿的时候,还记得传说花神湖是文曲星君封印芭蕉精之处吧,这花神湖也不是本来就存在的。
乃文曲星君的心头血所化,专门是去除晦气,镇压邪祟的圣水湖畔,比什么无根水都要好得多,只不过世人身上多少有些许贪欲,才会在芭蕉精的诱惑下殒命。”
程暗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点点小脑袋,道“哦,知道哩!”
女华微微摇头,淡笑道“小儿也别计较什么,花最喜的便是花中之相芍药花,文曲星君又是天上人间之相,是以这花便将文曲星君视为仰慕之人。”
程点点头,暗道:原来如此,在大明文人均会将文曲星君作为偶像。
想着小脑袋又扭了过去,瞅了瞅天生丽质,言谈举止飘逸的女华,心里美滋滋的,真正的美人何须故作姿态,搔首弄姿,只便静静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