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听卫凌来报,王锐的船糟了劫匪,即刻便亲自率领五百亲卫,乘坐着‘诓骗’来的五牙战船,从码头一路直下,迎面对着王锐押送壮丁的路线而去。
她程一刻都等不了,她家谢迁虽是武功高强,但英雄难敌四手,说不好真要出事了。
苜蓿上前几步,俯身道“郡主不要着急,谢迁公子定会没事的,说不定公子瞧着情形不对,早就提前离开了。”
程轻轻蹙的眉,微微点头,道“我心里明白,可就是忍不住担心啊!”
有些心疼的为难,继续道“我来就罢了毕竟我家亲戚在这等着我救。可苜蓿你却还非要跟着来,苜蓿可知这有多危险。”
苜蓿拍着胸口站直,严肃道“正因为危险,苜蓿才要跟着郡主,保护寻找,不管受伤还是殒命,都要从我苜蓿身上踏过去!”
程伸出小肉手,竖了个大拇指,笑道“好样的!”
说着便摸出袖兜里的荷包,狡黠一笑,继续道“嘿嘿!这里面是我特制的浓缩mí_yào粉,遇到危险便撒出去,保证那人即刻昏死过去,但切记要自己站在上风处,否则嘿嘿,懂得?”
苜蓿连连摇头,认真道“多谢郡主赏赐,这实在是太贵重了,苜蓿不能要!”若是她拿了,郡主没有防身的药粉,遇上危险可如何是好?
程将苜蓿挡回来的手推了回去,眉毛一挑,撩开袖兜,笑道“你看,我这不是还有嘛,如今本郡主身上不揣着七、八份秘药,我都不敢出门,心里不踏实呢!更何况此次是来剿匪,自是将镇宅之宝,全部倾巢而动!”
感动得眼眶发红的苜蓿,这才如若珍宝似的收下,装着药粉的荷包。
一主一仆有说有笑的,缓缓进了主舱。
卫凌从一旁哨探巡逻的快船,快步蹬上五牙战船,瞧着主舱门未关,大步流星跨了进来。
迫不及待,拱手道“郡主,属下终于查出,这些匪汉的来历了,他们一直称霸整个京杭大运河,心狠手辣是出了名了。
据听说匪首鼠蹿天、牛遁地、兔入海等人与龙王山的浊山龙、火凤交情甚好,随着龙王山被剿灭,这些匪汉们便连龙王山和路上一带,通通包揽了过来,既做水匪也做山匪,顺便连土匪也一起做了。”
程总算是明白了,这群匪寇的来历,冷笑道“一拨水的游的,竟还上窜下跳,既然与龙王山交好,便是与林淑清交好,看来林淑清那‘怪病’又好了,能继续蹦哒啦!”
苜蓿皱褶眉,焦急道“林淑清这是越发的目中无人了!”
程坐下,将小罐子里的枸杞、决明子、桑叶、金银花各抓了一小捏,放进玲珑茶壶里。
故作高深的微微摇头,道“不!反而那老妖婆眼里、心里、梦里、脑海里,全都是本郡主,才会想着办法修理我,没办法,太优秀了,所以遭人嫉妒啊!”
听了这话,苜蓿忍不住侧过脸,捂嘴偷笑,道“噗,呵呵!”
一本正经的卫凌,也被程的幽默,逗得不行了,肩膀抖动着偷笑,道“噗,呵呵!”
朝霞染红了河水时,从淡淡的晨雾中驶来,一片片洁白的帆影,流光溢彩的运河上,顿时仿若绽开了一朵朵白莲花。
负责放哨的卫凋,大步跨了进来,笑道“郡主,援兵到了!”
亲卫们本以为接下来是一场,胜算只有一成的孤军奋战,但就算是战死,他们也要听从仙郡主的安排,他们感激仙郡主,不仅给了他们的家人和自己安稳日子,还帮他们洗刷冤屈,没人懂他们的感激,唯有以此身来大恩。
不成想,本不抱活着希望的时候,竟来了援军,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卫凌不禁高声笑道“郡主当真料事如神啊,两浙官员终于派兵来剿匪了!”
苜蓿眸子也是一亮,冷笑道“他们这群尸位素餐的高官,总算是半点人事儿了!”
程如往常一般,淡笑着,看不出喜怒,轻轻抬起小胖手的食指,放在嘴边,道“嘘!淡定,淡定,这些援兵说不好真有几个功夫到家的,就跟迁表哥似的,那实在是太耳聪目明了,绝对是不能说坏话的,否则一逮一个准!”
不过片刻,便听见急步上楼的脚步声。
“咱们直接去运河深处剿匪,就这样百年匪患,便可就此便除了!”
人未到,声先到,不远处昂首阔步走来,身着绯袍上绣的锦鸡补服的略有几根白发的男子,高声道。
卫凌后腿一步,低声道“最首的是两浙巡抚刘敷,紧随其后的是浙江右布政使余子俊,面上无须的是镇守太监秦刚,这三人刚刚一同乘坐快船带着精兵,追上了郡主的官船。”
镇守太监秦刚瞥了一眼那姝丽女子,大袖一甩,给程留个侧影,道“一届女流,抛头露面算什么!将妇德女道至于何地?”
这种干系到颜面的事儿,程可不敢大意,否则她堂堂仙郡主,又有何威严育下,但在心底却将秦刚从头到脚骂了一通。
脸色淡淡的,瞧着对面人的衣裳,道“本郡主乃圣人亲封的从一品郡主,敢问您是什么官职,几品朝廷命官?”
秦刚老脸一红,他日日被人奉承惯了,遂早已忘了。那个在官员面前得脸的自己,实则却是一介阉人,他不过只是个镇守太监,是个皇族的奴才。
刘敷听了这话,即刻,深深的作揖,恭敬道“下官两浙巡抚刘敷,拜见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