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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知道大姑向来就不喜欢她,她也没打算自己贴上去自讨没趣,便看向小姑问道:“小姑,我奶奶在哪里?”
小姑说道:“在里面房间,我带你过去。”
“我们走吧,去看奶奶。”苏晚对着身边的顾朝夕说道。
一直躺在沙发看电视的女孩儿,就是大姑的女儿,名字叫贺彤彤。
贺彤彤在看到顾朝夕第一眼的时候,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不停地整理头发和衣服,脸蛋红红的望着顾朝夕。
可惜顾朝夕,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她一眼。
等到苏晚他们走进里屋,贺彤彤就拉着大姑问道:“妈,那个男的是谁啊?长得好帅啊!”
“哼!”大姑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苏晚带回来的人,能是什么人?我看八成是什么小白脸!”
贺彤彤脸蛋红红的,忍不住地想,他们家楚县也算是有点小钱,要是那男的真是被人包养的小白脸,养他啊!
难道她还比不上苏晚那个被赶出家门的贱人吗!
小姑带着苏晚和顾朝夕,朝着里屋走去,一直走到了奶奶的房间门口。
小姑忍不住说道:“小晚,你大姑的话别放在心上。以前你们不回来,是爷爷不许你们回来。后来你们家又遇到了那样的事情,你爸爸妈妈都走了,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苏晚点点头:“我知道的,小姑。”
有些话点到为止,只能说到这个份上了,小姑说:“那你们就进去吧。”
苏晚推开了奶奶的房间门,看到奶奶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
爷爷不许他们回苏家,直到爷爷去世后,她和弟弟才跟着爸爸妈妈回来探亲。
她还记得,每次见到奶奶,都特别慈祥,会特意给他们做很多好吃的菜。
苏晚的眼睛一酸,喊了一声:“奶奶……”
床上的老人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苏晚,愣了一下,喊道:“是小晚?”
“奶奶,是我!”苏晚一下子就哭着扑到了奶奶的床边,“奶奶,你怎么样了?你不要吓我!”
“奶奶没事。”奶奶的精神一下子就仿佛好起来了,拉着苏晚的手,说:“你和子同一起回来了吗?”
“没,子同……他有点忙……”苏晚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含糊地说。
她接到小姑电话,是很突然的。
她当时是在游轮上,正好趁着游轮靠岸,就立刻下船了,然后马不停蹄的赶来。
苏子同远在千里之外,根本来不及带他回来。
而且,弟弟的身体也不好,刚刚做了心脏病的手术,也不可能长途跋涉。
但是这些事情,苏晚不知道该怎么跟奶奶说,只好含糊地用一句很忙带过。
奶奶却一点儿都没有责备的意思,反而说道:“忙点好,忙点好……”
不过语气里,带着些许的失落就是了。
“小晚,奶奶有东西要给你。”
奶奶一边说着,一边从枕头底下,摸出了一个盒子。
“奶奶,这是?”苏晚迟疑地说道。
“奶奶知道,苏家对不起你们,这是老房子的房产证,我就交给你了。”奶奶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个证书。
“奶奶,我不要这些。”苏晚心里苦涩,摇着头说道。
“拿着吧,奶奶这辈子也没攒下什么东西,能留给你的也就只有这套老房子了。你们姐弟两个,要是在外面辛苦,就回来吧,好歹也有个住的地方。”
奶奶交代完之后,忽然看到了苏晚的身边还站着一个身材高大,保持沉默的男人。
“小晚,这个人是你丈夫吗?”奶奶问道。
苏晚:“不……”
“奶奶。”顾朝夕已经跨前一步,走到了奶奶的床前,声音低低地喊了一声。
苏晚转过头,压低了声音,用很小的声音说道:“我奶奶病糊涂了,你别介意。”
“好、好。”奶奶一只手拉着顾朝夕的手,一只手拉着苏晚的手,把他们两个人的手交叠放在一起,然后说:“你们两个一定要好好的。”
苏晚忍不住看向顾朝夕,正好顾朝夕那双乌黑深邃的眼睛也看了过来。
两人对视了几秒钟,忽然,苏晚感觉到奶奶没说话了。
她转头看过去,发现老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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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的灵堂就摆在堂屋里,一张奶奶的遗容黑白照片挂在灵堂上。
苏晚站在院子里的樱桃树下面,一动不动的。
顾朝夕走过去,声音低低地喊了一声:“小晚……”
苏晚仰着头,望着满是绿色的樱桃树。
她不想哭,可是眼泪却止也止不住地流。
这棵樱桃树每年春天都会开花,满树都是白色的漂亮的小花,接着就会结出满树的樱桃。
每年樱桃树结果的时候,奶奶都会给她打电话,念叨着,叫她和子同回家来吃樱桃。
可现在,奶奶却已经走了……
“别哭了。”顾朝夕站在她的身边,拉着她的手,把她给拉进自己的怀里,声音低沉地安慰道:“奶奶走的时候很安详,你要是再这么哭的话,奶奶在天上看着也会难过的。”
“爸爸妈妈走了,奶奶也走了,就剩下了我和弟弟。子同身体又不好,我好怕,我怕有一天只剩下我一个人……”苏晚越说越是伤心。
顾朝夕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不会的,你不会是一个人,你不还有我陪着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