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信在墙上酣战,先登士卒也抓住机会,纷纷翻墙而入,而后把守梯口,方便后来之人登城。城上守卒见此,想要把郑军赶回墙下,但无论守卒怎样冲击郑军,先登士卒皆以身为墙,死守此地,决不后退半步。
随着上墙的士卒越来越多,郑军在墙上的声势越来越壮大,几道长梯皆被郑军守住了。由此,郑军转守为攻,不再是伍城守卒冲击郑军阵地,而是郑军挤压墙上守卒!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缺口就此打开。
从始至终,郑信一人当先,一直站在郑军最前,面对墙上千百守军。他解下背上的芦叶枪,一手持枪,一手持剑,就这么大步闯入敌阵,长袍飘飞,飒爽英姿,独一人便可往。
这一路,郑信枪挑剑刺,无人能挡。他手一抖,枪身轻转,枪头扫过敌阵,如蛇信一般,探向面前一排守卒。
守卒们见此,要么举剑格挡,要么闪身躲避。但郑信皆是不管,长枪一掠而过。
这些守卒躲避不及,或是直接被划开喉咙,鲜血染红胸襟,气绝而亡;或是格挡之时,被划破手背,只留下微末创口;又或是侧身躲避时,被划伤肩臂,总之皆挂了彩。随后,那些未被伤到要害的守卒惊恐发现,他们手上、肩上那细小的伤口在迅速裂开、扩大,越变越长、越变越宽,仿佛有一把无形的利刃在切割他们的伤口,瞬间鲜血如泉涌,怎么捂也捂不住。
未知的恐惧充满他们的内心,任何方法都是徒劳无功,无法止住流血,郑信又是挥剑一扫,便结果了他们的性命。
这便是灵器芦叶枪的效用,凡是被此枪所伤者,伤口便如同被芦叶不停来回切割一般,逐渐撕裂扩大,除非远离芦叶枪,或者彻底失去生机,否则是止不住血的。
但灵器毕竟不比国器,郑信每用一次,枪中灵气便少上一分,直到有一天彻底消耗殆尽,沦为凡铁,不复昔日神兵之名。所以郑信对此枪很是珍惜,非是紧要关头,轻易不会动用。如今郑胡即位,国内动乱,已到社稷存亡之时,郑信慎重请出此枪,保家卫国,愿为新君奋战!
郑信本就勇武过人,又有神兵在手,城上守卒哪是郑信对手,几个来回便冲散了。一阵冲杀之后,城上守卒皆已丧胆,一听有人高喊:“那俏脸小将又攻过来了!”便吓的魂不附体,两股战战,几欲跌倒。眼见得逃不掉了,就干脆跪地而降。
对于投降者,郑信皆不予理会,让跟在其后的郑卒看管,自己直径向城门处杀去。
战场上,投降这种行为,如同雨后杂草,若不及时加以阻止,便会在一瞬间迅速生长壮大、滋生蔓延开。可惜,在开战之初,伍顺就已离开,把城防事宜皆交给下吏。现在,眼见着墙上是守不住了,军法吏早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而一众守吏、守卒没了监督,能逃的便且战且走,寻伍顺去了;逃不掉的,便效仿先前降卒,丢了武器,跪地抱头讨饶。
就这样,郑信攻下了城头,直奔城门,令一众士卒拖出门洞里石、木、沙袋等堵塞城门之物,开门迎大军入城。自己持枪率领少数亲卫,清扫城门附近游兵,时时留意守卒动向,打退敌军反扑,避免城门又被敌众给夺了回去。
门洞并不大,堵塞城门的杂物并不多,片刻之后,便被一众士卒给搬清了,城门随之大开。城头上,郑军深朱色的旗帜也迎风飘扬,证明伍城正门的归属。
“万胜!”
城墙上,欢呼之声,不绝于耳,震撼云霄,让贼兵闻之色变。
郑胡一见攻下城门,便拔剑一指,大声喝道:“城门已克!诸将士随我入城,讨逆平叛!”随后一骑当先,策马飞驰,入了城门。
郑胡一动,中军高牙大纛紧随其后,不离寸步。那高耸如云的大旗,代表着三军主将所在,为军之魂。大纛所指,三军所至!三军将士见得大纛一动,无不精神振奋、兴奋不已,他们知道,他们年轻的君主,正亲率他们奔赴战场、建功立业!伴随着激昂的战鼓之声,大军随着郑胡如潮水一般涌入城中,誓要把伍城这面小舟给拍的支离破碎。
郑胡大军一入伍城,大局便已定了。失去高墙地利,三军胆气又失,被征召的百姓一哄而散,逃的逃、降的降,伍城守军再也无法扭转局面。
眼见如此,躲在府中的伍顺带上早已打包好的细软,偕同家眷,在亲兵护卫之下登车,往无郑军包围的后门窜逃而去。
郑胡得闻消息,便兵分三路,左右两路人数较少,分别奔赴伍城两侧角门,帮助还在攻打两城门的郑军士卒,里应外合围剿守城敌军,夺下城门。而自己统领大军,横穿整个伍城,一面扫清城中顽抗分子,一面杀向伍城后门!
郑信见得郑胡入城,便不再继续追杀顽抗守吏,而是唤来宝驹骑上,策马追随郑胡,护卫左右,替郑胡开路。
郑信本就是骑将,先前先登攻城,弃了马,蚁附而上,登城搏杀。如今骑上宝驹,悍勇又是强上三分!
他归剑还鞘,只持一杆芦叶枪,耍了个枪花,如长虹贯日,猛地扎入敌群中!
他这一枪过去,大开大合,充满一往无回、无人能挡的霸气。竟能点碎敌甲,贯穿胸膛!随后一抖枪,将枪上死尸甩开,继续杀向敌众,直到周围再也没有一个贼兵。
城中游兵零散,躲在暗处,真不知道会从哪条巷子、哪间房屋扑出突袭,令人防不胜防。郑信不敢大意,细心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