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之人闻言,眼中赞赏之色一闪而过,而后嘴上说道:“话不能这么说,国君身系社稷,一人关乎万民,而我,恰好能为国君求来大运。我占卜可是很准的。”
魏其渊与伯姬对视一眼,交换了眼神,随后伯姬翘着雪白的脖颈,看着那人,说道:“既然你占卜很准,那你先给我两卜上一卜,如何。”
“自无不可。”那布衣之人嬉笑一声,慢慢走上前来,绕着公女走了一圈,伯姬昂首挺胸站在原处。
绕毕,那布衣之人说道:“贵在于眼,富在于耳,在下观姑娘之相,该是大富大贵之人。”
然后,也不等伯姬回答,他一边感叹一边继续说道:“命格贵极,妙不可言。姑娘命连社稷,父兄主国,这是王侯之命啊!”
说到这,他好似恍然大悟一般,赶紧行礼,说道:“哎呀,原来是公女驾临,在下不知,有失远迎,还望公女恕罪。”
伯姬闻言眼睛一亮,翘起嘴角在脸颊上显现出一个漂亮的小窝,点点头道:“看不出来,你倒真有几分本事。”
而魏其渊在一旁听毕,也大感兴趣,他迫不及待的说道:“那该轮到我了,也给我卜一卜。”
布衣之人闻言,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点点头,走了过来。
不知为何,看着他越来越近,魏其渊莫名其妙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还来不及细想,那布衣之人就来到魏其渊面前,似模似样的左右瞧了瞧,而后说道:“张嘴,伸舌。”
魏其渊一愣,反驳道:“祭天之时,我见过大祝占卜,可不是这样的,明明是在烧龟壳。”
“这你便不懂了吧。”那人摇头晃脑的说道:“占卜之术千千万万,其中,有看相之法,观人面相,可知其一生。刚刚我为公女相,用的正是这看相之法。”
魏其渊犹豫了会,还是不情愿张开嘴巴,于是又道:“可你刚刚给伯姬相,就没叫她吐舌头。”
“男女有别,岂能一概而论。”解释完后,布衣之人好似不耐烦了,他催促道:“闲话少说,来,张嘴,吐舌。”
“哦。”魏其渊被唬的一愣一愣的,只能乖乖张嘴吐舌。
那人左右瞧了瞧后,又道:“翻眼,露白。”
魏其渊又依他所说的做了,翻起眼珠子露出眼白。很快,魏其渊便感到眼睛酸疼舌根发麻,脸上一阵不适。
一旁伯姬轻笑出声,她总感觉,这人不是在看相,反而是在相马。马市里买马之人挑挑捡捡,观马口鼻,就是这模样。
“好了。”折腾了好一会之后,布衣之人终于放过了魏其渊,开口说道。
此言落入魏其渊之耳,如同天籁,他听到后,如释重负,赶紧收舌闭口,眨了眨眼睛,缓解酸痛,同时好奇问道:“如何。”
“我观你面相,该是生于大富大贵显赫之家,至亲有人朝中为官,还不止一个,可对否?”
“对啊。”魏其渊傻乎乎的点点头,答道。
“你上有一个长兄,待你甚是亲厚,可对否?”
“是啊。”魏其渊又点了点头,迅速应道。
“可你这个兄长,最近不知怎得,不归家了,可对否?”
“对!对!对!”魏其渊闻言拼命点头,迫不及待问道:“先生说的皆对!先生可知这是为何?”
“唉!”这布衣之人突然仰面长叹,左右踱了两步,然后怎么也不肯说了。
见这人这幅模样,魏其渊更急了,他不由上前一步,行了个大礼,催促道:“先生,事关家兄,其渊心焦如焚,还请告知内中详情。”
布衣面露犹豫之色,魏其渊劝说再三,终于那人长叹一声,说道:“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便告诉你吧!”
然后那布衣严肃说道:“你兄长近有大劫将至,他也自知,为了不累及家人,于是便连夜搬出去了。”
“怎会如此……”魏其渊闻言,如遭雷击,呆若木鸡。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然后,他赶紧向那人问道:“先生,可有破解之法?”
“哈哈哈哈哈!”至此,布衣之人终于憋不住了,他使劲想绷紧脸继续演下去,结果还是忍不住,不由放声大笑。
魏其渊被这没头没脑的突然大笑,弄得莫名其妙,变得更加焦急了,他急急催促道:“先生何故发笑?还请告诉破解之法!”
“俞良,莫要再戏弄愚弟了。”就在这时,魏其食从校场里大步走出,一面摇头,一面说道。
“阿兄,你来了。”魏其渊见魏其食到来,面露惊喜之色,高兴大喊道。随后,他反应过来:“戏弄?阿兄你说他戏弄我?!”
“非也,我一人在此处等待,太过无聊,恰好其渊到来,要我为他卜上一卜,我从其言,怎能说是戏弄呢?”布衣之人便是俞良,他面带笑容,连连摆摆手否认。反正任由其食他们怎么说,他就是不承认:这可是他们要求我占的,可不是我求他们的。
魏其食闻言,无奈说道:“你啊你,上次我遣人强拖你至我府上,这次你便戏弄我弟回报,真是半点亏都不肯吃。”
“罢了,此事不谈,说正事。君上正在校场内凉亭处等你,你快些去吧。”说到这,魏其食挥挥手,把守校场大门的护卫便退至左右两边,让开道来。
俞良闻言,点点头,回身向伯姬作了一揖,告礼道:“公女,那草民便先行告退。”
伯姬也笑着回以一礼。
礼毕,俞良对魏其渊眨眨眼,说道:“其渊,下次再会。”说